这次沉默的时间比之前要长很多。慎一拼命抑制住身体的颤抖,他无比盼望着对方能够回答自己“是一个人”,而且他也相信着会是这样。毕竟幸乃什么都没干,作案的只有那个女生。
“啊,是一个人呢。”男人的声音中充满了鄙视。正如慎一所愿,就在他准备放下心来的时候,忽然听到那个男人又说了一句令人难以置信的话:
“是个叫田中幸乃的学生呢。虽然往外传这种事不太好,但我真的很生气啊。说是才十三岁不用接受处罚,居然为了钱而对身体不好的老人下手,简直是恶魔。十三岁什么的,那种法规真的有必要吗?反正她根本就不会反省……”
男人如开闸的洪水般说个不停,然而他的话慎一并没有听进去多少。慎一心里很清楚,能够证明幸乃清白的,只有自己。
然而与此同时,他也深恶痛绝地清楚着,自己除了浑身颤抖,其实什么也不会做。
面坐着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
从书架上挑了本书后,慎一一边把书递过去结账,一边问道:“请、请问,平时在这里的那个老、老婆婆呢……?她一直对我、挺好的……”
男人翻起眼睛看着他:“她啊,不小心卷进了某个案子里,受伤了。怎么?你是常客吗?”
“那、那个,是的……”
“是嘛,原来还有像你这样的好孩子啊,真想不到居然是一样的初中生。”
是自己将那些毫无根据的谣言告诉了田中美智子;也是自己,作为旧书店事件的当事人,却没有向任何人坦白真相。这两件事令慎一的心陷入了长久的抑郁之中,夺走了他去上学的力气,以及走出房间的勇气。
当然,他心里很清楚这些都是自作自受。既没有怨恨别人的权利,也一样算不到妈妈头上。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其他能够排解怨气的方法。殴打母亲是他与别人唯一的接触机会,也是唯一能让他切实感觉到自己还活着的方法。
,bao力一成不变地持续着。无论是慎一初中毕业的时候,还是差不多与此同时他父母离婚的时期,或者是他跟妈妈两个人搬进外婆家以后,以及几乎是被赶出来一样在附近一间公寓中居住下来的时候。
他觉得妈妈真的很能忍耐。为了让慎一能有个自己的房间,她特意找了间面积宽敞的房子,并且为此
“发、发生什么事了吗?”
“抢劫啊。抢劫伤人案。一个中学生打算偷钱,我妈妈发现后却被撞倒了。”
“犯、犯、犯人是,一个人吗?”
“为什么你要问这个?”
“可、可能是,我、我的朋友。那个,正、正好有个孩子,没来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