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采臣有些惊讶，黑山没有看他，却猜到
他此刻
心中所想。
付臻红侧过身，看着宁采臣说道：“
是妖，妖感官远比你想象中更加敏锐。”
“与其同情，你最应该同情，是你自己。”付臻红说完，也不等宁采臣回应，就对艄公轻点
下头。
艄公笑起来，拔高音量，吆喝声，“年轻人，坐稳嘞！”
艄公这句话落同时，船只开始剧烈左右晃动。下秒，船只下方水流就从平缓变
宁采臣盯着水面看几秒，随后看向付臻红那边，或者更恰当说是看向付臻红在水中倒影。
宁采臣想看看从前黑山是何模样，又有些哪些画面是让他念念不忘，印象深刻。
然而宁采臣没有想到，他在这泛着些许涟漪水中，并没有看到任何画面变化，从始至终，倒映出都是黑山此刻面容。
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惋惜。
亦或者是两者都有。
片涟漪中，宁采臣惊讶发现这尚且还算是清澈河水里倒映出他模样在变化。
是，在变化！
宁采臣揉揉眼睛，确定自己并没有看错。
水中倒映出他自己，确实是在变化。
准确来说，是在变年轻，是在浮现他曾经所经历过那些让他印象深刻画面。
失望或许是因为他没能看到让黑山印象深刻画面，他对他解，依旧是少之又少。
惋惜是因为宁采臣发现，在黑山活得这些漫长岁月里，竟然没有个刻骨铭心、值得去回忆往事。
妖怪拥有着比人类更长时间，然而大多数情况下，他们时光却没有人类短暂生来得精彩。
“你在同情？”付臻红有些想笑。
说这话时，付臻红并没有看向宁采臣，他依旧保持着最开始姿势。
最开始浮现是几天前他在树林里初次见到黑山画面，接着是他十八岁那年母亲突然患病，然后是他十四岁那年考中秀才，再到十岁那年第次卖出水墨画卷，最后是五岁那年第次吃到糖葫芦……
这些画面有喜有悲，皆是宁采臣生命中印象最为深刻那个时间那个点。仿佛是时光在倒退，倒退到每个让他刻骨铭心阶段，然后浮现出当时所发生事情。
“不是时光在倒退。”艄公看出宁采臣想法，别有深意说道：“是逐渐回到生命最初，而生命初始，皆是不存在。”
宁采臣微微怔，他这才注意到从醒来后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地方。艄公都是在船尾划船，而这个艄公，却是在船头划船，
这艘船，就像是在倒着划行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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