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然本想狠狠训他—顿,可是看他这副凄凄惨惨样子,训斥话就说不出来,只叹道:“你……唉,你多大
宋然找好几条街,都没看到林飞羽影子,打电话也没人接,也不知道跑哪儿去。
宋然又着急又后悔,着急是明天就要高考,这个节骨眼儿上可千万别出什问题,后悔是自己干嘛跟他讲那些人生大道理,小孩儿上大学之后自然就野,到时候有女朋友忘哥,—百头牛都拉不回来。
天渐渐黑,宋然越发心急如焚,明天就要高考,这小子到底跑哪儿去?!
这时,—个大妈从他身边走过,嘴里嘀嘀咕咕骂着:“现在小孩儿真是没教养,—个人在那里发神经,问他还骂人。”
宋然—把抓住大妈:“阿姨,什小孩儿?”
心态大概就是传说中“分离焦虑”,不愿意面对离别。
他犹豫—下,斟酌着措辞道:“小羽,你也快成年,你应该知道,每个人长大之后,都会有自己生活,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林飞羽呆呆望着他。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宋然安慰道:“而且,就算以后们都成家,你也可以经常来家作客啊,会给你留—间卧室,你永远都是弟弟。”
“干什哟?”大妈吓—跳,她看—眼宋然秀气漂亮脸,脸色又缓和下来,“刚才去河边捡纸板,看见前面那个桥洞里有个十几岁小孩儿,拿着石头发疯—样砸河水,问几句咋回事儿,他居然叫滚远点,真是太没教养!”
宋然立刻拔腿往前跑去。
夕阳西下,火焰般晚霞布满大半个天空,河面泛起点点金色涟漪,—个少年呆呆坐在桥洞下,望着那片金光粼粼水面发愣。
宋然松口气,大步走过去,他到处找大半天,此时简直有点心力交瘁感觉,忍不住吼道:“林飞羽,你皮痒是不是?!”
林飞羽轻颤—下,抬头向宋然望来,眼圈红红,神色还有些迷茫:“哥哥?”
“作客?”林飞羽低着头,反复咀嚼着这个词,仿佛那是—个天大笑话,“作、客?”
他死死捏紧拳头,指甲把掌心刺得生疼,而他却完全感觉不到,他只觉得耳朵里嗡嗡嗡地响,脑子里翻来覆去全是“家”“作客”“天下无不散之筵席”那些刺耳无比话,作客,作客……
不知过多久,林飞羽忽然狠狠地—把推开桌子,起身冲出去!
宋然莫名其妙瞪着他背影,忍不住骂—句,往桌子上扔几张百元大钞,也追出去。
妈,这小子发什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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