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城嘴唇微微颤抖，眼圈渐渐有些发红，他愣愣地望着周悦，忍不住踏前
步，但句话也说不出来。
周悦心中有些不忍，轻声道：“小城，你先回去吧……对不起，
，或许还需要段日子。”
这是句很温柔
话，甚至没有任何责备意味，顾雪城却有种万箭穿心感觉，他想说，哥哥，别说对不起
，别那
温柔，可是他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只能紧紧咬着牙关，几乎用尽全身力气，终于极其缓慢地退出去。
白晨雨盯着他离开卧房，这才转头望向周悦，轻声道：“哥哥，去给你熬盏安神汤吧。”
平静下来同时，周悦又感到十分羞耻，他向自以为温和淡定，却因为云雪楼那些事情，做这长时间噩梦，甚至因为极度惊恐，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不断地哀求顾雪城，真是脸都丢完。
他垂下眸子，不去看顾雪城表情，努力平复着自己心情。
其实三年之前，发现小谷就是顾雪城时候，发现顾雪城宁死也要护自己周全时候，发现并没有什道侣和贵客时候，他就已经渐渐放下，愿意正视自己感情，愿意试着和顾雪城重新开始。
可是理智上虽然放下，感情上却无法放下，梦境更无法骗人，他没法立刻和顾雪城重修旧好；他没法欢欢喜喜地举办结契大典；他更没法和顾雪城亲密，让他对自己做那种事情……他真做不到。
所以，他才提出分开段时间，慢慢修复自己千疮百孔内心，慢慢理清两人之间乱七八糟感情。
周悦疲倦地摇摇头：“小雨，你也出去吧，想歇息会儿。”
可是他终究高估自己，三年，他还是无法摆脱那个噩梦，他还是害怕那种事情。
白晨雨小心翼翼搂着他肩膀，对顾雪城吼道：“愣着做什？！还不出去！”
顾雪城怔然望着白晨雨搂着周悦那只手，那个位置本来应该是他，那个柔声安慰哥哥人本来应该是他，那个帮哥哥驱赶噩梦人本来应该是他，可是因为云雪楼那些事情，他全都失去。
白晨雨面罩寒霜，厉声道：“哥哥直畏寒，还经常做噩梦，虽然他不肯告诉原因，但难道猜不出来吗？还不都是因为你做那些好事！”
“你知道那些下人是怎说吗？你把他当成妾！你甚至在云雪楼栏杆旁边……他是平生最仰慕敬爱之人，他是仙师哥哥，你却，你却……真恨不能杀你。”白晨雨声音哑，“你以为你变成小孩儿跟着哥哥，假惺惺地舍命修复封印，就能回到过去？你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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