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自己炼作无法转世巫妖,也只是为在存有记忆世等待她归来。
“哦……”路希安看眼另边城堡。他有些实在无法参与到灰河情绪中,于是只好道:“女王阿斯塔在看着你,你……”
女王阿斯塔确在看着灰河。她看着那已经是巫妖自己未来妹妹,瞳孔涣散,整个人像是脱力。
“其实去见过她——在伊迪斯死后第五十年。在这五十年里她确成为带领王国走出低谷铁血女王,屠龙威信让她抵达顶峰,让那些迂腐大臣们不再介意她只是女人这件事,她统治也是明智。直到她晚年时那场战争。几个国家联合起来进攻,她措手不及,甚至被屠城。”灰河轻轻道,“在听见消息后,来到这片已经五十年没有踏足土地,杀死那些敌军。”
她隔着重重灰雾,看向年轻时姐姐,像是再度想起那日
原本以为对方会扯掉自己头发,可维德却只是撩起它、将它别在路希安耳后。
那动作温柔得简直像是句“乖乖地做所有物”。
在路希安愣下、并庆幸自己头发没有被拽掉时,维德已经闭上眼。
路希安最终还是把维德背起来。当他看向另边时,所看见便是靠在碑上,静静地看着天空巫妖灰河。
方才还在拥抱着她、同她说话龙女执念已经化为飞灰。她蔚蓝双眸映照着灰雾渐渐散去天空、也映照着龙女消逝泡沫。
她怀里抱着枚茧——那是伊迪斯剩余魂灵与记忆所化成茧。或许在极长时间后,伊迪斯又能带着记忆孵化出来,与她重逢。而灰河有着漫长时间,她可以长久地等待。
“你……”路希安和她搭话,“她走?”
“嗯。”巫妖轻声道。
路希安没有问她究竟与执念之间交谈什。许久之后,巫妖轻轻道:“从来没有人教过该如何掌握命运。三百年前姐姐将嫁给她叛逆臣子,赠给淬尖刀。直到伊迪斯从空中跃下——她看见和亲路上,把带回她巢穴。”
“她是只什都不懂红龙。但在她死后,在她巢穴旁建起巫师塔。”巫妖忽然笑,那笑容清浅、如当年公主,“世人都知道灰河喜欢收集珠宝,却不知道那些珠宝都被放进那个巢穴……想或许珠宝够多,喜欢宝石她就会被吸引,再次回到这里。漫长生命里人记忆是很短暂,可每次收集到件珠宝时,就会想起她、不会忘记她。不忘记她,是能做唯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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