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矛盾和别扭,似乎总逃不过男人眼睛,连挂在嘴边话,都能觉出异样。
他垂下脑袋,盯着脚边落下雨珠。
严融之耐心等待。
“严爷……”
林殊文话顿顿,
林殊文拎竹篮被严融之接到手上,他笑着问:“你忙完吗?”
严融之:“忙完。”
瞥见少年乌发微湿,就叫他取下斗笠,出汗带着斗笠容易闷得难受。
林殊文把斗笠重新挂回背后:“这些是栗果,炒着吃很香。”
严融之忽然开口:“可以唤名字。”
他道:“大家不必如此……”
徐哥儿道:“小先生就收下吧。”
几个哥儿摘栗果还算麻利,每人至少都能打篮子份量。林殊文张嘴说不过五张嘴,挎着竹篮跟随他们下山。
时值傍晚,天色微暗,飘来片黑沉沉云。
半途就下起雨,林殊文将挂在背后斗笠戴上,行至山脚,看见严融之拿着伞走近。
与他打招呼,莫布心底那股忧愁苦闷顿时荡然空。
他发现比起回避林殊文,哪怕没有更亲近关系,两人只做朋友依然令他喜悦。
林殊文接过莫布递来长棍,站在树底下望着结在树上栗果。
周围人纷纷散开用棍子打下来,莫布叮嘱:“最好站远些,别跟旁人靠太近,栗果外壳都是刺,扎到身上很疼。”
林殊文道:“记住。”
自定下亲事,两人相处时林殊文既不叫“严爷”,也不唤其他,口个“你”。
林殊文“唔”声。
严融之道:“若觉得别扭,就叫名字。”
他望着少年:“殊文。”
林殊文眼睫颤。
四周都是半大少年,跟同龄人话多,和脸皮厚时常能与小孩玩在起大人话也多。旦面对地主爷,碍于那股威信没敢胡言乱语。
他们纷纷朝严融之问候,旋即陆续跑开。
莫布最后朝林殊文方向看眼,看见地主爷牵起少年手将他遮在伞下,不由艳羡。
接触到林殊文投来视线,莫布愣,咧咧嘴,继而跑远。
******
帮人在树下挥杆,栗果颗颗掉到地上,捡起放进竹篮,接着打。
林殊文自己打半篮不到,胳膊酸软。
等大家陆续停手,他放下几乎抬不动胳膊,发髻两侧都是汗,小脸白里透红,浑身源源不断地冒出热气。
其他人情况比起他更是狼狈,若非顾及有哥儿在场,好几个小伙热得都想打赤膊下山。
徐哥儿和郑哥儿分给他些,见状,赵家三个小子各抓起巴掌多栗果放进他竹篮,林殊文那半篮栗果勉强凑合出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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