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文轻轻摇头,示意他没事。
“严爷,你……今晚要听念文?”
严融之提笔忽然忘字,看着纸下晕开滴墨,道:“明日你进城,早些休息。”
待罗文送少年离开,严融之把手上事情暂时放,笑下。
林殊文方才忽然别扭起来不理自己,是不是在使性子?反应回来又觉羞愧,这才有方才那幕。
林殊文忙摇头,把“您对太好”话咽进肚子,闷闷扒几口晶莹剔透米饭。
用晚饭,夜色还未至,换取谷物和绢布也到,罗文用板车推过来。
管事过去直经手此活儿,今日主子亲自吩咐,办得更是稳妥。
林殊文家中独他人,分人田,还未弱冠,打包起来用于交纳谷物和绢布份量正好,并不多,还体贴地用板车拉来,能省去许多力气。
林殊文付钱,罗文让他连带板车并推走。
时值傍晚,林殊文跟在严融之身后进严宅。
由于要交赋税,不少村民找地主换绢布和谷物。
此事往年都交给管事打理,管事经验老道,早就带人将置换绢布和谷物备好,置于严家名下处库房。
库房离村子不远,不用专门往宅子跑趟,且主人讲究清净,宅子附近地向来没有外人踏足。
林殊文以为会在附近看到过来换绢布和谷物村民,听管事开口说,眸光下意识轻轻朝严融之背影投去。
有朝日被人使性子并不恼怒,相反,严融之愈发被这样鲜活自在少年吸引。
在个人身边放松时,才意味着会不自觉表露出
少年杵在座院子里,望着管事给自己收拾得整齐妥当税物,门还没出,扭身沿着过廊往回跑,很快跑回主人院落。
林殊文方才用饭时不知怎扭捏会儿,眼下他又萌生歉疚与悔意。
严融之处理完几份生意批复,望着吃饭时闷声不响,又去而复返少年,道:“怎,可遇到何事?”
口吻听上去半点苛责都没有,可见其心性包容和耐心,叫林殊文愈发觉得自己别扭太不不通晓事理。
他之前分明直都很听话乖顺,不知为何,与严融之方才那刻相处就变得不像过往自己。
他呐呐:“原来不用专程到宅子换粮……”
少年落后些,严融之回头问:“怎不走。”
“来……”林殊文紧跟上,洗手在饭厅入座,喝半碗汤,才道:“严爷,、过库房那儿取粮食和绢布就行。”
严融之看着他:“此事直交给老陈打理,今年刚过来,也是刚知道。”
他问:“不情愿和用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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