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装盐罐子进屋,林殊文手上没事做,也要跟着。
严融之看着人:“从地里拔些葱蒜洗干净送进来。”
领到活儿少年像只小鸟儿似跑去菜田,严融之视野只于抹青色布衣笼罩纤细背影,摇头笑,用水泡会儿云耳,把笋剥洗净切好,又去菜地拔几片山篓叶剁碎。
暮色逐渐四起,严融之炒道蒜蓉虾,用山上采回蕈子熬汤,待米饭蒸熟,先盛出碗晾凉让林殊文早点能吃上。
院内驱蚊草长势繁茂,夏夜很少受到蚊虫叮咬。
过程,少年视线总投向旁边,恰好被严融之漆黑眉眼捕捉。
他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找个蹩脚借口。
“……若是和严爷长得般高大就好。”
林殊文心事写在脸上,严融之没有追问他为什忽然别扭,只道:“走路当心,别摔着。”
林殊文摸摸发烫右耳,眉眼弯弯,尽力跟上男人步子。
可以多种,能保留日子长些。”
他想下:“等到冬日,小鸡们也长大能下蛋,到时候就不缺鸡蛋吃。”
严融之侧目望着少年:“已经想到那远?”
林殊文点点头:“毕竟要直住在这儿。”
路上遇到从河边回来村民摆着鱼篓卖鱼、虾、螺之类,本来严融之想给他买条鱼,林殊文却摇头,苦着脸,轻声道:“上次缸里放鱼吃好久才吃完。”
斜阳沉没后吹起风凉爽不少,是以晚饭在院子吃。
林殊文端起菜汤送到圆桌上,端详严融之给自己先打饭,拿出另个碗,另在盛出份米饭多。
他捧着碗,道:“严爷,在院里这儿用饭好。”
严融之:“好。”
这份邀请来之不易,林殊文素日里避人都来不及,愿意留人在旧屋用饭,已是他鼓起
*
回到旧屋,严融之把螺处理。
林殊文听对方吩咐去石灶旁边拿盐,还找把铁锹。
严融之在井边先打盆清水,倒进足够盐,再放入铁锹。
将螺反复筛洗几遍后,置于盐水中,等螺将泥吐干净就好。
严融之微哂,于是跟村民要十五文钱河虾,十文螺。
林殊文从钱袋子里掏出钱付账,对上男人漆黑眼眉投来视线,揣紧袋子道:“钱来付……”
严融之不与他争,拎起河虾跟螺,道:“今晚就吃蒜葱炒虾,再给你弄点螺,写字或者看书时候嘴馋可以吃些。”
林殊文起初还扬着喜悦笑,他越走越慢,慢几拍停在原地出神。
他禁不住露齿笑,又急急忙忙收敛,努力跟上对方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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