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闻宁的意识在“伊甸园”受了
吴昆峰正在给冉闻宁削苹果,他愣了一下,反问:“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我不觉得你天真,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冉闻宁解释道:“我只是觉得我有时已经想到了一些事,但是却在把它单纯化和合理化,我让自己变得天真,以便去接纳一些我不愿意相信的东西。”
“可能很多事情早就摆在我面前了。”
冉闻宁接过吴昆峰递给他的苹果,道了声谢。
吴昆峰听完也不清楚冉闻宁到底在说什么,他只能说:“所以你现在不打算天真了吗?我是你朋友,你想做的事情,我总是支持你的。”
手的内侧,上面的结痂程度各不相同,说明这些痕迹是在不同的时间段划上去的。
他有段时间在精神上很恍惚,也不太清楚伤痕是怎么搞上去的。明明冉闻宁心里有数已经提前把身边尖锐的东西都藏好了,但他依旧用纸边划破了手腕。
冉闻宁不想多解释这个,淡淡说道:“不小心弄的。”
项景中在一旁没有多说,他收回自己那种习惯性的笑意,只是安静看着冉闻宁。
冉闻宁望向窗外的风景,阳光渗透下来,树冠的叶间正在发闪。他说道:“池拓什么时候回西创园?”
冉闻宁吃起了苹果,他淡笑了一下,说道:“和你们没什么关系,你放心,我自己心里有把握。”
“那你今晚好好休息。”
吴昆峰下午在梦境干活,现在累得不行,他伸了个懒腰就打算回宿舍休息了。
病房重新回到了黑暗,冉闻宁望着天花板出神,他思索很久才渐渐进入了梦乡。
这是一个不太标准的清醒梦,梦的场景与逻辑没法保持完整,时间与空间在梦里错乱,人物对话也前言不搭后语。
队长目前人在美洲站点,关于他的消息很难传出来。冉闻宁想确认池拓的安危,也想确认一些别的事情。
“不清楚,有消息我会和你说,你好好休息。”项景中站起身表示自己还有工作要忙,不能多停他告辞前在门口说道:“冉闻宁,你可以让自己放松一些,有些事情你可以选择相信。”
但是项景中说这话的时候,冉闻宁依旧管自己在看屋外的风景。现在起了风,树叶婆娑着摇曳,阳光碎成了颗粒,可是窗玻璃上映出的人脸却没有带上那种朝气的光。
他的表情凝滞成了一种固态,像是极度麻木。冉闻宁意识到项景中还在等他回复,便回头礼貌道了一声:“谢谢,我不方便就不送了。”
他在现实里突然变得很不爱说话,直到晚上吴昆峰来看望他时,冉闻宁才问队友:“你有没有觉得我有时很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