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己？
先生在教“自己”用轮椅？
季如雪脑海里
片空白，仿佛堕入
个光怪陆离
梦境，身边林瓦儿颤声道：“那，那不是
吗？还有，还有小畜生……”
季如雪耳边嗡嗡直响，他狠狠掐着掌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又听见林瓦儿喃喃道：“难道，佛经上写故事都是真？有三千大世界，还有三千小世界？可是，为什
这里会有两个？”
季如雪死死盯着屋里林若轩，向来清醒冷静脑子里片混乱。
守在冷宫门外禁卫军统领瞪大眼睛，又是疑惑又是慌张地跪下去：“皇上，您什时候出去？属下也没跟着您……真是该当死罪！”
季如雪瞥他眼，隐约觉得有些古怪，但也懒得跟他啰嗦，拎着林瓦儿往卧房走去，折腾天，先生这具身体需要歇息。
走到卧房窗下时候，他脚步陡然停住。
卧房里面传来个熟悉声音：“握住轮子，这样往前推……对，对，不要太快。”
季如雪如被雷噬，整个人都完全呆住。
眸子，过片刻，轻轻点点头。
……
林瓦儿嗷嗷叫道：“轻点，轻点！你拽得好疼！哎哟，脖子要断！”
“闭嘴。”季如雪咬咬牙，拽着对方衣领手到底还是放松些。
他恨恨地想，若不是这是先生身体，自己早就把此人千刀万剐，剥皮抽筋，哪里还容得下他在这里大呼小叫！
三千世界？
另个大渊王朝？
另个自己？
另个先生？
不对，不对，屋里那个人，那样语气，尾音会微微扬起点，那样姿态，无奈时会稍稍向左偏头，还有些极其细微蛛丝马迹……那
他呆许久，才小心翼翼地凑近窗棂缝隙，往里面看眼。
卧房里面，个身着素青外袍背影站在张轮椅旁边，他微微弯着腰，似乎正在教轮椅上人怎使用轮椅：“哎，不是这样，您看……”
那样语气，那样姿态，季如雪再熟悉不过。
那是他先生，先生回来。
近乎眩晕狂喜之中，季如雪忽然意识到个极其重要问题——先生在教谁用轮椅？他深深吸口气，努力定定神，望向轮椅上人。
两人拉拉扯扯地往冷宫走去，路上太监宫女们纷纷跪下叩首，很多宫人目光都有些古怪。
“铃儿姐姐，皇上腿怎……”
“嘘，咱们这些奴婢怎能妄议皇上，你不要脑袋吗？”
“哦哦，谢谢姐姐提醒。”
季如雪自然没听见这些议论，提溜着林瓦儿径直往冷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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