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雪点了点头:“这点我也想不明白,所以还不能下结论。不过如今这件事情,恐怕难以善了,季如海一党急于把辽东兵权握在手里,父皇也视萧图南为眼中钉肉中刺,而你我二人”
他顿了顿,冷笑一声:“你我二人无足轻重,顺手杀了,也就是了。”
林若轩咬了咬牙,竭力冷静下来:“如今
一直到了最后一间牢房,牢头才恶狠狠把二人推了进去,重重关上了牢门:“老实点儿!”
林若轩被推了个趔趄,季如雪赶紧扶住他:“先生,没事吧?”
“没事。”
林若轩站稳之后,只觉得脖子上的枷锁仿佛有千斤重,便在墙边的稻草堆里坐了下来,喃喃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如雪靠着林若轩坐了下来,轻声道:“我在马车上把前后事情捋了一遍。前天晚上,我偶然在小树林里碰到了余忠善,他说父皇要去汤泉行宫后山,拜祭母后陵墓。我猜测,这所谓的行刺事件,便是在拜祭途中发生的。”
点头。
“薛大人辛苦了,人送来了?”一名牢头带着几名狱卒走了过来。
薛锦点了点头:“人就交给你们了,可别出什么漏子。”
“那是自然。”牢头点了点头,而后一挥手,狱卒们不由分说地给二人上了枷锁,又推搡着二人,进了诏狱地牢。
诏狱地牢非常阴森,长长的走廊由大块花岗岩建成,墙壁上的火把在阴风中轻轻摇曳,走廊两边分布着数百间囚室,囚室的大门都是手臂粗细的木棍,空气里弥漫着湿漉漉的血腥气,远处不时传来阵阵哭嚎声。
林若轩沉吟道:“可是,云隐寺在东峰,汤泉行宫在西峰,中间隔着几十里山地,萧图南又不会分身术,怎么可能去汤泉行宫行刺?”
“皇家的事情,没什么不可能的。”季如雪嘲弄地扯了扯嘴角。
林若轩细细咂摸着他这句话,心中渐渐一片冰凉,一时间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儿,季如雪又道:“那天在小树林里,余忠善跟我说了父皇要去拜祭母后,然后我到了舅舅营帐,恰好被季如海看见,第二天,父皇就遇刺了谁能想到,天底下竟然有这么巧的事情?”
林若轩只觉得背上阵阵发寒:“你的意思是,这整件事情,就是个圈套?可是,没人知道你会去王爷营帐啊。”
“冤枉啊,我冤枉啊!”
“救命救命”
“有鬼,这里有鬼!”
听着那些凄厉的嚎叫,林若轩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再加上脖子上的枷锁非常沉重,脚步不由得放慢了些。
牢头骂骂咧咧地推了他一把:“赶紧走!到了这里,不管什么狗官,都得听老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