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季如雪低声道。
月色似霜，似真似幻。
那个人趴在窗前
矮塌上，
头浓黑长发拨到边，露出
纤细脖子，单薄背脊也露在外面，微微凹陷脊柱曲线没入腰间凌乱堆叠衣物。
季如雪觉得自己嗓子有些发干，忍不住往前迈步。
对方似乎听见自己脚步声，扭头向自己望来，双琥珀色杏仁眼，眼尾微微上翘，显得很妩媚，鼻子小巧而挺翘，嫣红嘴唇轻抿着，下颌又尖又瘦。
季如雪假装认真地听着，余光却瞟着对方微微开合嘴唇，尖瘦下颌，还有衣领间若隐若现纤细脖颈。
先生应该偷偷喜欢自己很久吧，身为个残缺之人，竟然喜欢上个皇子，还是自己学生那是怎样种感觉？绝望？羞耻？自
厌恶？
所以先生才说，他想放弃。
当时在浴房里，林若轩说出“放弃”两个字时候，季如雪几乎有种心脏漏跳拍感觉，他几乎有些不讲理地想，这人怎
可以如此轻言放弃？
可是，可是自己对先生，又到底是种什样感觉？
萧家军，几乎百战百胜”
季如雪冷哼声，直接打断林若轩话：“也可以。”
林若轩不以为然：“殿下，打仗没你想象那简单，宁远王是千载难逢将才，所谓千金易得将难求”
季如雪听着对方长篇大论地夸着萧图南，今天在“玉桃居”时那种极其烦躁感觉，又猛地涌上来。
他抿抿唇，稍微撑起身体，正想反驳林若轩，胸口却传来“窸窸窣窣”纸张摩擦声那是他之前放进衣襟那页“情书”。
他和自己对视片刻，忽然垂下眸
季如雪忍不住想起那天换药时候，那单薄消瘦苍白肩背，那刚好被自己双手握住窄窄细腰，那微凹脊柱是怎没入堆叠衣衫，而后撑起个小巧圆润弧度
季如雪难以自控地回想着那天所有细节，只觉得喉咙阵阵发紧。
“殿下？”
季如雪回过神来，茫然道：“什？”
林若轩见他实在走神得厉害，也不知道这朵小黑莲今天到底在想些什，只得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罢，今天就讲到这里吧，天色也不早，睡吧。”
瞬间，季如雪莫名其妙火气，仿佛皑皑冬雪忽然见春日暖阳，倏然便融化。
是，这个人是喜欢自己，其他些琐事，都不重要。
“殿下，你怎又在走神？”
季如雪微笑道：“先生说对，舅舅确实用兵如神。”
林若轩点头道：“你舅舅萧家军，很有独到之处，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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