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耀很轻易地回收了它们。
徐妄残缺不全的身体乱七八糟的掉在地上。飞快地干涸、风化。
几乎只在一瞬间，那曾被整个世界畏惧的存在，就这样寡淡无味地消散于无。
尘归尘，土归土。
大战之后，大地满目疮痍。
“师哥你有没有后悔救我。”
“。”
秦无味对此唯一的反应，是扔开UP-035，换成范围杀伤性更强的XP-219。
砰！
一炮轰出。
血花飞溅！
徐妄愣了愣，惊讶地看着自己被打碎的手臂。
手肘以下的部分全都没有了。
也没有办法再生了。
哇哦。
徐妄微微歪过头，含笑的、噙泪的眼，第无数次地凝望秦无味。
凝视他的师哥。
“好痛哦师哥。”
四分五裂的身体，只留一只右手还勉勉强强挂在身上。
徐妄艰难地抬起手，朝着那个遥远的雪白身影，伸出手。低低哀求。
江耀静了一瞬。
秦无味也注意到那枚戒指，并且立刻意识到，
塔，在寂静无声中，自天空坍塌坠落。
一块块透明瓦砾，如枯骨蝴蝶般坠落。尚未落地就已经燃烧殆尽，归于虚无。
“……好痛哦。”
徐妄躺在地上。
仰头看着天空。
黑色尘雾渐渐散去。
啪。
徐妄风化消散的胸膛里，忽然掉出一枚戒指。
一枚被摩挲得久了、却依旧温润别致，闪烁着微光的戒指。
这是……
徐妄的头颅像熟透的西瓜一样爆开。
再也不会说出莫名其妙的话了。
大量黑色物质从他的身体里涌出。如同灵魂逃离肉体。
江耀上前一步，伸手控制。确认这些污染物不会再重新聚集，重新变成那个叫做“徐妄”的存在。
污染物失去宿主，又变回了单纯客观的物质。
徐妄看着虚空，看着自己不复存在的手。
那一刹那他的眼中光华闪动。过往一切如同瞬息呈现，折射碎裂成凌乱的万花筒。
每一块碎片上都是秦无味的影子。
每一块碎片都是他的师哥。
徐妄沦陷在濒死的幻境里。忽然仰起头，朝秦无味笑了下。
“师哥，救救我。”
“我好痛。救救我。”
徐妄的眼泪从血污狼狈的脸颊流下来。
“……”江耀皱了下眉，正要开口，却见秦无味反手一枪。
砰！
他当然也看到了自己塔身的崩坏。看到天边那飞蛾扑火般的弱小光点，明明每一颗都那么微弱那么不值一提，却万众一心，汇聚成灿烂银河。
如此璀璨耀眼地涌向江耀。
而他自己，却狼狈难看。破破烂烂地散落在地上。
丧家之犬。
“好痛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