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连这点小事都已不能。
因为他
肩关节也被钉刺打碎
。
他全身上下所有关节都被打碎！
“求你把他……还给
……”
徐妄：“……”
陆执粉碎膝盖跪在血泥地里，身体摇摇晃晃，无力支撑。
他只能以半趴伏姿势，艰难抬起头。眼神几近涣散，视线几乎无法聚焦。
“求你……还给……”
苍白干裂嘴唇，微弱碰动。
他声音好轻好轻。江耀从来没听过他那
轻那虚弱声音。
他脸。
他脸。
已经是接近死尸青灰色。
从未见过他有这样脸色。
却无数次在医院，在太平间，在无人过问破烂出租屋床上，见到过这样脸。
“不要不要不要！”江耀疯狂尖叫。
可是陆执还是跪下去。
很艰难很艰难。
很慢很慢。
他明明已经
点力气都没有。
“求你……”陆执还跪在地上，眼神涣散，遍遍地重复，“还给……把江耀…
说，“求人该是什态度啊陆大队长？”
陆执没有回答，伏在地上，艰难地喘息。
喘息声弱过声。
徐妄好心地提醒：“是不是该跪下来，朝说些好话呀？”
下跪。
明明是徐妄自己开口要陆执跪他，等到陆执真下跪，徐妄脸上却浮现出异常烦躁神情。
真恶心。真恶心！
为什……凭什！
明明江耀也是变异种，明明样都是怪物！
凭什……凭什陆执就……！
好难过。
好难过。
“求你……求你……还给……”
陆执想要伸出手。
想朝江耀伸出手。
死人脸。
死人脸。
“陆执……陆执……！”江耀眼泪已经流不出来。
陆执血也快要流干。
好难过。好难过。
他明明也很痛，就算不动，就算只是稍微动动也很痛。
但他还是，用染血手掌撑着地面，摇摇晃晃支起身子。
勉勉强强地，跪在徐妄面前。
他那关节尽碎膝盖，浸泡在被血染投湿泥里。微微陷下去。
他那血色全无手掌，冰冷僵硬，已经没有办法握枪。苍白如同墓地里钻出来死人手。
他竟然要陆执向他下跪！
“不要！”江耀泪好似要流干，却仍然有那多汹涌热泪，从眼睛里不断冒出来。
无手无脚破烂肉块在徐妄手里拼命扭动着，像条可怜大虫子。
大虫子已经什都做不，只能哭，却在哭泣挣扎之时连心脏都快从胸膛里滑落出来。
噗哒噗哒噗哒。狂乱心跳，血管里漏出来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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