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液和血混在
起，脏兮兮
。
江耀并不介意碰到血，但那个杀鱼小哥还是热心地多给他套
两层塑料袋。
“哦……”方警官听，若有所思。
江耀：“他怎
吗？”
方警官没正面回答，只是拍拍他肩膀，说：“最近市里不太平，很多人失踪。你个人千万小心。”
屏幕上是张照片。
个三十来岁，笑容灿烂男人。
江耀端详许久，努力回忆。
【超市里杀鱼那个？】
心里人提醒。
因为这已经是墓碑上两个数字相减得出来固定结果。
方警官盯着他，半晌，轻轻叹口气。
“照顾好自己。”方警官拍拍江耀肩膀，“有事话，随时找
。”
“嗯。”江耀点点头。
“你父母案子，包括温岭西案子，其实直在追查……”方警官低头，笑笑，“虽然名义上已经移交给姓秦那小子，不过他们未免也太磨蹭……算，不说他坏话，毕竟是你监护人。”
地点点头。
方警官摇头笑笑，在他手机里，把“方警官”三个字备注，改成“方俊锋”。
江耀看看那个名字，又抬起眼，看看方警官本人。
觉得还是穿警服时候他更符合名字气质。
“叫方警官，或者方叔叔都行——对，你爸多少……”
临走前，他又再次叮嘱，万有什情况，立刻打电话求助。
江耀站在家门口，看着夕阳里驶向远方小轿车。
不知怎，他忽然想起宜江大学，校园驿站里，那个眼睛都看不清却还是主动上前来
江耀想起来。
“见过。”他认认真真回答，“是路口那个大超市，里面帮忙杀鱼。”
说到杀鱼他就想起来。上次家里冰箱空，他去超市里买吃。想吃鱼，就请人帮忙捞鱼，把鱼杀好。
照片上这个人，就是当初帮他杀鱼小哥。
那条鱼很有活力，鱼肚子都被剖得干干净净，鱼尾巴还在塑料袋里不断地弹。
江耀静静地看着他。
方警官接个电话，起身向江耀道别。
江耀想起父亲教导，送他到门口。
方警官笑着朝江耀摆摆手，低头，正要钻进车子，忽然又想起什似，拿起手机，举着给江耀：
“对，这个人，你见过？”
方警官本想问问他爸多少岁数，来确认这个称呼是“叔叔”还是“伯伯”，但他忽然想起江耀父亲已经不在。
话头下子截住。
江耀却很平静：“46岁。”
他爸爸46岁，妈妈45岁。
他爸爸会永远是46岁，妈妈永远是45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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