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登过台北101
塔，也从东方明珠最顶上
望窗俯瞰过更大、更繁华国际大都市，可是，却没有哪
次，如这次般令他心弦颤动。
陈燧这个家伙，真很会搞气氛。
第二天，文武百官聚集于宫门外，为大将军王出征践行。
陈燧之前向皇上主动请缨，要带队人马去支援前线，皇上龙颜大悦，当即决定封陈燧为大将军王，同时享受亲王和大将军待遇，尊崇无比，又将自己亲卫赐给陈燧，随身保护他。
陈燧当日穿着身装饰作用大于实际作用金鳞铠甲，沉甸甸地坐在马上，接过大太监宋郢递过来三杯践行酒，口气喝下去，将酒杯掷于地上，拨马出发。
那小出口钻出去，不会儿，又探身下来，冲宋凌霄伸出手掌：“上来。”
宋凌霄看着他放松摊开五指，修长指节松松分开，骨骼清晰，肌肉匀称，掌心干燥而平整，有着少年人清瘦俊秀轮廓，缕青色血管沿着掌心斜着延伸上去，隐没在青竹般劲瘦有力小臂中。
“上来，来。”陈燧又把手往宋凌霄方向探来。
月光从他身后洒进来，将少年轮廓镂刻得那样清晰，背光之中，他面容并不能看清楚，只有双眼睛闪烁着明亮光彩，专注地望过来。
……
当日送行百姓，沿着京州城纵轴朱雀街夹道欢送，足足将京州城日常交通给堵瘫痪掉，万人空巷，皆涌到大街口来看这位威风凛凛少年王爷。
据史料记载，那位大将军王有万夫莫当之勇，大发神威之时会生出三头六臂，两只手拿金锤，两只手拿刀剑，两只手拿斧钺，三个头分别能吐出水火雷电，瞪眼就能吓死鬼方虾兵蟹将。
如果不是如此，他怎
能以十六岁年纪，仅用不到半年时间，就直捣黄龙，将骚扰大兆西北边疆几十年鬼方王举拿下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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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很多天以后，宋凌霄闭上眼睛，仍然能回忆起七月初七那天晚上，他和陈燧坐在浮屠塔顶琉璃瓦上，将半个京州城尽收眼底，看到无数条街道上花灯如海、千万家灯火蔓延到天边繁华盛景。
虽然并不是应季词，宋凌霄却想到那句：
明月如霜，照见人如画。
帐底吹笙香吐麝，更无点尘随马。
明明是热闹过节晚上，他却觉得安静，切如同静态电影般，帧帧镂刻在青玉石板上，用月光银霜涂上层封蜡，长久地保存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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