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主义共情,比浪漫主义共情,拥有更为广阔疆域,也蕴藏着更深刻慈悲。
“宋坊主既然已经看完,应该知道,并不是故意为难宋坊主,不想让这本书出版,实在是这本书不适合出版,必然会引发读者反感,没有人愿意花钱买罪受,”吴紫皋顿顿,“宋坊主凌霄书坊,已经有个很好开端,《金樽雪》是商业和故事双重成功,为什不继续下去呢?”
宋凌霄诚恳道:“如果吴先生是担心这个,那可以直说,看完《银鉴月》,更想出版这本书,请吴先生允许们凌霄书坊出版这本书。”
吴紫皋不禁笑起来:“宋
他看眼边趴在桌角不知道什时候睡过去陈燧,轻手轻脚地挪开椅子,拿起三本书,冲吴紫皋做口型,“咱们出去说。”
吴紫皋点点头。
宋凌霄将《银鉴月》递给他,转身从柜子里取床毯子,盖在陈燧身上,而后和吴紫皋离开房间,将门闭上。
凌晨五点满金楼,正是天之中最安静时候,酒宴歌舞结束,空杯残酒横陈,空气里弥漫着颓靡气息。宋凌霄站在满金楼二楼栏杆边,头顶是淹没在黑暗之中华丽藻井,脚下是空荡荡舞台和桌椅,他倚着栏杆,跟吴紫皋说话。
“很好看。”宋凌霄说道,“非常精彩。”
吴紫皋笑笑:“多谢宋坊主,有宋坊主这句话,吴某人也算多点自信。”
“吴先生客气,《银鉴月》价值不会因为夸它而增加,也不会因为谁嫌弃它就减损,它价值就在那里,如同南山般稳固。”宋凌霄说道。
吴紫皋叹口气:“也许吧。其实吴某人写这本《银鉴月》,从来没想过要拿给别人看,说是只讲给烟花巷里人听,不过是因为姑娘们不会笑话罢,这本书写完之日,吴某人只觉得自惭形秽,甚至度想烧掉它,就当没这回事。”
宋凌霄完全可以理解吴紫皋这种心理,毕竟是写部前无古人作品,没有参照系,仅靠内容来判断话,又实在是过于肮脏丑陋,不免使创作者产生自厌弃心理。
其实,每个创作者,心里都是向往着美好,写东西被人夸,总比被人骂来得舒坦。但世上有美面,就有丑面,尤其是那些自小浸润在真善美之中长大人,旦入社会,发现现实并不如此,感到迷茫痛苦,驻足不前,这时候美、积极、向上东西,往往不如鞭辟入里审丑更能开解他们,使他们知道生活为什会发展到这步,使他们知道陷于污泥之中不仅仅是他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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