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是很容易的事情,要把一个人救回来却很难,陈燧从
见自己偷听被人发现,掌柜也不再躲藏,径直走了出来,一把拉住邓大夫的手,抹着泪说:“神医,邓神医,求求你,救救我们小老板吧,他还这么年轻……”
陈燧皱了皱眉,掌柜这语气他十分不喜欢,宋凌霄平日明明看起来没事,怎么就到了他嘴边,好像准备要商量后事一般?!
“不不不,苏掌柜,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以我这浅陋的医术,实在是看不出个端倪,既然已经有那位名闻天下的姜太医给宋公子配药了,我也就不要再多插一杠子了,若是还有其他事情,可以上灵芝堂找我。”邓大夫说完,提着药箱匆匆离开。
其实,并不是邓大夫医术不行,实在是宋凌霄这系统惩罚太过牛逼,在一个时辰之内,为求逼真的效果,把他曾经的病根全都翻腾上来,在医术精纯的老中医看来,自然是没救了,能拖到今天还没死,实在是医学奇迹,那还多说啥,就接着上一位神医的方法治疗呗。
老中医走后,雅座陷入一阵沉默。
也就在这两天结束了,第三次咳嗽没有迟到更不可能缺席,随着宋凌霄的作死应声而至,生怕不够猛烈镇不住六王爷特邀的老中医。
……
凌霄书坊今日闭门谢客。
二楼,掌柜拿出从来没用过的新被褥,给宋凌霄铺上,让他在此休息。
一向灵动机敏的小老板,柔柔弱弱地躺在被子里,皱着眉头,时不时咳嗽一声,那模样看得掌柜心疼不已,不由得检讨起自己这些日子怎么不识大体,给小老板气受了。
苏老三架起哭腔又要求陈燧,被陈燧抬手止住。
陈燧什么都没说,起身往隔间去,就在老中医刚才问诊的凳子上坐了,倾身拢了拢被子,手肘支着床沿,陪着宋凌霄。
宋凌霄一边缩着身子,断断续续地小声咳嗽,一边闭着眼睛,似乎是很累了,想要睡一会儿。
这样扛了两个小时,最后一波惩罚总算度过去。
陈燧摸了摸他的额头,感到发际线上的小绒毛都湿透了,可见他得耗费了多少力气对抗这病痛的折磨。
床边,邓大夫给宋凌霄诊完了病,收拾起药箱,站起身来,叫陈燧跟他一起出来。
两人就在二楼雅座上,聊了聊宋凌霄的病情。
邓大夫叹了口气,道:“六王爷,宋公子这病是打娘胎里带来的,曾经受过很严重的寒症,落下了病根,而且近一年来,似乎还受过外伤,伤到了肺部,这……数病同发,药石罔效啊。”
陈燧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
门边传来一声粗重的啜泣,是尾随而来偷听的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