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凌霄松了口气,坐进圈椅中,拿起来茶杯来叫伙计换了新的。
陈燧在他旁边坐下,面上带着笑意,稍稍探身向他,低声说了句:“原来这就是你打算出的书啊。”
宋凌霄顿时满脸,bao汗,伸向茶杯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定了定神,他将茶杯恭恭敬敬地倒上热水,双手送到陈燧面前:“六王爷请用茶,听草民解释。”
陈燧接过茶杯,笑吟吟看着宋凌霄:“好啊。”
梁庆把自己摆置舒服了,方才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说出来,原来那李釉娘并不是偷偷跑了,而是光明正大地,拿出十万两银票,把自己的卖身契给赎回来了。
十万两银票买一个人,说贵也贵,说贱也贱,但是当初李釉娘是鸨母花了一两银子从人牙子那买来的,翻了十万倍,再贵也不合适。
李釉娘做完这件事之后,又斥资数万,盘下城南一座旧宅,那旧宅的前任主人曾经中过状元,因此也叫“状元宅”,名头吉利得很,价格也非常高,李釉娘却眼都不眨一下。
梁庆跑过来跟宋凌霄哔哔,那是因为他是在没辙了,李釉娘的事情做的合理合法合规,他派人去追也没有一个由头。
“所以,眼下,李釉娘就在梧桐巷的状元宅里?”宋凌霄摸了摸下巴。
“草民,草……”宋凌霄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解释,现在事实就摆在眼前,皇帝宠爱的花魁和凌霄书坊的作者私奔了,花魁李釉娘还是自己主动赎身的,并且大有包养郑九畴之势。
“你真的好大胆子啊宋凌霄,”陈燧用一种分不出喜怒的声音,轻飘飘地说,“我就说皇兄为何会忽然拔擢郑九畴做举人,原来,这幕后主使在这儿呢。”
“这真的
“对了,跟你那个残疾作者在一起。”梁庆想到这一点就生气。
“啊?他残疾了?”宋凌霄震惊,李釉娘这个病娇,不会为了留下郑九畴,就把他给废了吧!
“他一直坐着轮椅,起不来,李釉娘这小贱婢给他偷偷请了个大夫,后来被我抓到,大夫说那病患被人用大棒打了一顿,身上有不少淤血,不过看起来严重,实际没有伤到筋骨,只是身子骨太差,一时半会不能起来行走罢了。”梁庆一想到李釉娘背着他又是请大夫又是搬家的,他就能给气死。
“哦……既然兰之洛都这样了,显然不是兰之洛带走李釉娘的啊,分明就是你们李釉娘囚禁了我们兰之洛,”宋凌霄突然理直气壮起来,“梁老板,你这是贼喊捉贼!”
梁庆没防备,被宋凌霄给绕进去了,他拿扇子虚点宋凌霄,张着嘴巴说不出来话,半晌后才道一句“算你狠”,气呼呼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