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童儿,郑九畴从家里带来书童,三年前为凑嫁衣钱,郑九畴把郑童儿卖。
每每午夜梦回,最让他良心不安就是此事,然而他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就算找到郑童儿,又哪
“别胡说,你去哪儿疯,来,帮把这些垃圾拿下去吧。”李釉娘将敛在簸箕里碗碟碎片和菜肴递给厌厌。
厌厌没有接:“有重要事跟姐姐说。”
“什事?”李釉娘边擦手边问。
“是……”厌厌往郑九畴那边瞟眼,“是关于姐姐要找那个人!”
李釉娘道:“你说吧。”
“砰”!
茶杯砸在地上,摔成许多碎片,迸溅开来。
李釉娘弯下腰,将茶杯碎片片片拾起来,用手帕包裹住。
坐在轮椅上郑九畴,手臂颤抖,双目尽赤,指着她:“你竟然做出这等扰乱考试秩序事情!你、你简直目无法纪,有辱斯文!”
李釉娘微微皱眉,虽然小心,但瓷片碎片还是划到她无名指,嫣红血珠沁出来,衬在洁白细腻皮肤上格外刺目。
“他在人牙子那里卖身契,已经买回来,不过人还没找到,听说是半路偷跑。”厌厌鼓起腮帮子。
李釉娘道:“这样啊……”
两人当着郑九畴面交谈,郑九畴正在气头上,本来不想理睬她们,只当她们是空气,谁知,这话越说越奇怪,总觉得李釉娘让丫鬟去找那个人是——
“毕竟是三年前签卖身契,”李釉娘说,“人找不到也正常,不过不用着急,既然卖身契都买回来,人自然也是恢复自由身……”
“你们在说谁?”郑九畴只觉得心脏被只无形巨手紧紧地攥住,呼吸甚至都有些困难,“是不是……郑童儿。”
“李釉娘!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做,就能原谅你?甚至还能腆着脸讨你欢心,好让你给在皇帝那儿弄个贡生名额?”郑九畴气得大喊道,“从来没有受过这等侮辱,从来没有人敢!”
他双手猛地扫,将炕桌上菜肴统统扫在地上,噼里啪啦打碎地碗碟,小菜汤汁流淌开,打湿昂贵羊毛地毯。
李釉娘眉尖皱在起,她抬起头,似乎想说什,又抿住嘴唇,仍是取出只帕子来,继续收拾地下狼藉。
手指被菜汁淹得刺痛,血珠还在沿着指肚往下淌,李釉娘却浑然未觉般,继续收拾,直到地上新产生垃圾全都清理完毕,她才从药箱中取出片干净止血草,按在伤口上。
这时,厌厌蹦蹦跳跳地上来,她耸耸鼻子:“什味儿?好难闻,姐姐,叔叔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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