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枼醒来第眼,就看见席白衣林清玦。李枼挣扎地坐起身,“清玦,你怎下床?”
林清玦
林清玦道:“皇上,有些事,不可操之过急。”
“朕知道。”李枼道,“朕不急,朕能等。”他声音难得有几分温柔,“事成之后,你就不必再受太后气。”
林清玦微微愣,道:“太后对,尚可。”
李枼嗤笑声,“当年你不是因为他敲打才……”
林清玦打断他,“皇上,事情都过去。”
受自己有孕事。他不再怨天尤人,太医嘱咐事情他也照做,看上去和其他哥儿并无不同。李枼见他这个样子,本应高兴,却莫名地高兴不起来,但此时林清玦至少会心平气和地同他说上几句话。
李湛出生那个冬天,初雪来得很早。林清玦就快临盆,他身子过沉,走路都很困难。李枼在长生殿陪着他,两人人躺在软塌上,人坐在桌边,许久都未说句话。外头下着雪,殿内炭火烧得正旺,寂静无声。
不知过多久,林清玦放下手中书本,忽然道:“皇上,你知道自古以来君王最不能轻看哪两种人?”
李枼意外于林清玦问题,“哪两种人?”
林清玦道:“是什都没有人,是什都有人。”
李枼看着挺着大肚子林清玦,忽然有种错觉,他们说不定真能回到过去。
只可惜,他再次对林清玦食言。
林清玦生产时难产,虽说最后父子平安,但太医说他以后难再有孕。萧太后立刻借机发挥,联合众大臣,强逼李枼纳妃。
那时李湛才刚满月不久,林清玦还在床上静养。李枼无法陪着他们,他除面对前朝大臣,还要面对来自萧皇后压力。萧党几乎是无所不用其极地逼他纳妃,李枼登基不足年,根基未稳,暗中培养势力也没有成型,动手时机不够成熟,他除忍别无他法。
然而萧太后和他早因林清玦彻底翻脸,此刻自然不会再次让步。李枼为不纳妃,第次向萧太后低头,大冬天在寿康宫长跪三日不起,滴水未沾,可直到他体力不支昏过去,萧太后还是没有点头。
李枼扬扬眉,“什都没有人,比如陈胜吴广之辈;什都有人,比如……萧家。”
林清玦不置可否。
李枼笑笑,“皇后是不是看出什来?”
林清玦也没什可隐瞒,淡淡道:“皇上要对萧家动手。”
李枼没想到林清玦身在后宫,却能将前朝形势看得如此明白。他不禁笑笑,“让皇后在后宫里待着,还真是委屈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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