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前那世,外婆没生病。
但现在,她生病。
以前竞赛题目不同谌冰就隐隐有感觉,十二点时针重新调回九点钟,而之前九点到十二点经历全都被扭曲。
谌冰轻声说:“妈妈。”
许蓉本来打算回病
癌症。
“能治好吗?”谌冰问。
“不知道,医生说看情况,恶性治不好,良性说不定能拖个十年几年。”
谌冰安静几秒:“是吗。”
“不说,不说,”许蓉催促他,“你自己回家吧,你爸最近公司不忙,经常在家,你不要跟他吵架。”
“……”
谌冰轻轻抱住她苍老身躯。
病房里聊些家长里短事。
外婆家里是普通职员,就许蓉个闺女,许蓉嫁出去后他们可能有些寂寞,转而对周围邻里八卦如指掌。
待到下午七点多,许蓉转头看谌冰:“司机还在外面吧?你自己回去。”
最后却说不要他过去探望,怕路途太长,他会辛苦。但这让谌冰很不解,为什大人都这样,想见面却惧路遥,家庭四分五裂却不离婚,承受痛苦却不走出去?
坐车也就几个小时,能够见面,旅途劳顿算什?
谌冰躺床补几个小时觉,醒来时看会儿钟表。
下楼时谌重华已经走。
吃完饭,谌冰让司机开车去外婆医院。
“……”
随后叮咛谌冰句话没听进去。
谌冰思绪漫无目,顺着癌症两个字往上爬,他突然想起,重生前那世没听说过外婆生病,也没听说得过什癌症。
谌冰怔在原地。
他甚至清晰地记得高三毕业升学宴,外婆穿着件绿色绸衫逢人就说:“这是外孙,对,外孙,乖乖,九月就去A大读书!厉不厉害?但全靠他自己努力,跟们家长没有任何关系!”
“你不回?”
“照顾外婆,估计要在这边待段时间。”
他俩起身走到病房外。
谌冰无意问:“外婆得什病?”
许蓉面露苦笑,压低声生怕被病房听见:“食道癌,幸好是早期,这几天要动手术。”
城市近郊区快并入主城区,发展要落后些,跟九中附近环境差不多。谌冰进病房那瞬间,感觉床上垂垂老矣外婆高兴得快跳起来。
“乖乖来。”
她很高兴,抓着谌冰手不住地摩挲。
换成以前谌冰可能会觉得困扰,但可能得过癌症,知道生命步入暮年者看见年轻人茁壮长大欣慰和怜惜,犹豫着伸手,也牵牵外婆。
谌冰做这个动作比较生涩,外婆蓦地笑,张开双臂提出更过分要求:“外婆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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