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找遍了宿舍,都只找到跟在他身边打转的猫。
毛绒绒的胖崽子,两只前爪被邵炼握在掌心。
“你爹去哪儿了?你哥去哪儿?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猫睁着圆眼睛,任由他质问,一问三不知。
邵炼没办法安心在宿舍当煮夫做饭,直接给沈明洲拨出了电话。
阴毒的意味,并不会因为审问消散,只会越发酝酿蛰伏。
直到邵炼回到伏光耀宿舍,后背都是一片冰凉。
他只想见一见沈明洲,忘记所有冰冷残酷浸染血色的讲述。
肇事者为了回避责任,变成了陌生孩子的父亲,还以私生子的名义带回家,刺激他家里那位嫉妒心强的夫人。
覃玥即使疼到临产,也能思维清晰的告诉沈武昌,自己的姓名、职业、父母电话,冷静得令人钦佩,沈武昌铭记至今。
这个关押了许久的中年男人,早没有曾经的意气风发和冷傲,见到邵炼时,视线里满是木讷,空洞得像是没有了灵魂。
他的状态经历了无数次审问,急剧苍老完全没有了求生意识。
被关押起来的犯人,无一不是盼望着早日出去。
可沈武昌没有那么一天。
麻木和绝望里,听到谭明月和覃玥的名字,沈武昌浑浊的眼球里似乎有了一点触动。
“你和伏院呢?”
“我们在实验室!”沈明洲带着得意的笑,“你回来了?快来看看我做的猫!”
可是这个男人,没能拨出任何的电话,还给沈明洲的出生证明上,留下了“谭明月”的名字。
他不知道这些真相告诉沈明洲会怎么样。
他却清楚,告诉伏光耀,伏光耀会杀了沈武昌。
这样的血色故事,甚至不如覃玥因缘巧合,把沈明洲托付给沈武昌来得易于接受。
邵炼在撒谎和坦白之间,并未摇摆,毫不迟疑选择了前者。
邵炼追问着他为什么不敢登记“覃玥”的名字,只敢写成“谭明月”。
沈武昌视线僵持许久,动了动唇,终于出声。
他说:“……沈明洲和他妈根本一点也不像。”
话语低沉,回荡在审问室内。
沈武昌声音低哑的说道:“我撞得她又怎么样,如果不是我回去救了她,沈明洲活不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