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先生视线复杂的看着尹路,说:“刚才他们两个不见了,我追过来的时候,只看到方以函拿刀刺伤了尹路……但是……方以函气息不对。”
他发现不对之后,立刻将方以函打晕,以免方以函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
明明方以函是加害者,尹路才是受害者。
在场的若沧、欧执名、杜先生,看尹路的眼神,都透着有罪论。
尹路脸色苍白,眼神却格外委屈。
方以函顿时反向抽回刀片,却在拉扯中,划破尹路阻拦他离开的手臂。
没等他惊恐询问尹路有没有事,眼前骤然一黑。
被人打晕。
尹路的手臂划拉出好长一道口子。
血迹顺着他捂住的指尖渗出来,疼得尹路眼泪扑簌的往下掉。
这样微妙可怕的氛围,像极了那个寂静的夜晚。
方以函的牙齿在颤抖,他控制住自己用刀刃割破白皙脖颈的欲望。
就像那个寂静的夜晚,他忍耐着自己用笔尖插进尹路咽喉,取出鲜活血液的欲望。
他一直在做相同的梦。
献祭鲜活灿烂的生命,就能获得他想要的一切。
握住了手心的东西。
浅粉色外壳,锯齿状卡槽。
尹路的手掌握着他的手,攥住一把美工刀,顺势架在尹路的脖颈。
“我知道你想这样。”
尹路的声音变得遥远,方以函只能看到他的眼睛。
他疼得不行的说道:“方以函疯了,他说他嫉妒我能在舞台上跳C位,所以想刺伤我,让我没法上台!”
说着,他嘴角一撇,捂着伤口说:“我现在这样,确实没法上台了。”
若沧默认了尹路戏精附体。
他看向接住晕倒方以函的人,略带哭腔喊道:“杜先生,幸好你来了!”
等若沧赶来杂物间的时候,方以函已经被杜先生控制住,坐在椅子里依靠着墙壁昏睡。
而尹路捂着流血不止的手臂,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水泥地面渗透出诡异的腥黑。
地上还落着一把染血的美工刀。
若沧问道:“怎么回事?”
——牺牲,才能换来救赎。
——杀了尹路,他就是唯一的……
“方以函!”
声如洪钟的呼喊,瞬间击碎了方以函混乱的思绪。
他回过神,就见到尹路诧异的视线,还有自己用刀割出的点点血痕。
“胆小得只敢用墨水装成血色,召唤你的主来救你,不是很可笑吗?”
方以函心里升起一丝抗拒,想把握住美工刀的手撤下来。
他往外刚刚施力,却被尹路狠狠的摁住,一点一点的推出刀片。
尹路说:“献上我的血,你就是唯一的神。”
刀刃架在尹路脖颈,尹路浑身散发着狂热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