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雀又重复了一遍,认真地对白鲤说道。白鲤的动作停了很久,久到红雀差点以为他把这句话也给屏蔽了。白鲤低声道:“那主人现在是……希望属下在您身边吗?”
“嗯。”
白鲤将这话问出口的时候,就带出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期待,虽然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在期待着哪种答案,然而在听到答案的那一刻,他的心里还是不可抑制地卷起一阵欣喜,那个嗯字像是带了温度一般,一下子暖到自己心里去了。
“属下知道了。”
白鲤裹好最后一层的纱布,最后打结的时候略微用力将布条紧了一下,让药棉按压住伤口起到些止血的效果。
住错误的学生,只不过愧疚的点并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而是又让对方心疼了。
红雀没有回答,白鲤却仿佛从他的沉默中看出了什么似的,继续问道:“主人为何不上药?”
红雀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本来暖洋洋的心里竟忽然泛出一股酸溜溜的委屈,他直盯着白鲤,用尽了全部的意志力才将那句脱口而出的话咽了下去,憋得他很是难受:还不是因为你不在!以前都是你帮我上药的!
红雀本来已经做好了想小时候那样再被白鲤数落一顿的打算了,却不料白鲤仿佛听见了自己心里那句话一般,嗓音低沉而又温柔地说道:“主人若是不愿意让乐阁主包扎,以后就都让属下来好吗?或者至少您自己……”
看着白鲤那副认真而又心疼的神情,红雀突然感到内心深处一处柔软的地方颤动了一下,一股许多年都不曾有过的情绪从那处涌了上来。红雀轻叹一声道:“我是不放心让别人来,别人离我这么近我不舒服。”
“嘶——疼……”
红雀本来是极不在意疼痛的,明明带着这样的伤口行了一路也一直面不改色,就连曾经用自己试药时的毒发都没让他喊过一声疼来。
然而他此刻一到白鲤面前,却仿佛忽然间多了几分孩子气,轻轻一碰那伤处都能喊出疼来,似乎那些他一个人时强撑着的坚硬外壳此时已经全数瓦解了,再没有半分忍耐与伪装。
“这样才能止血,乖,别任性了。”
白鲤几乎脱口而出。话音刚落,他就白了脸
白鲤的动作忽然停住了,抬头看向红雀的眼神变得无措起来。他的手依然扶着还没绑好的纱布,身体却不自觉地往后退去。
“属下……我,不知道主人不愿被人近身……属下知错。”
红雀知道白鲤此刻在想什么,连忙一把将他拉了回来,近的两人几乎贴在了一起,说道:“不包括你。”
“主人?”
“我说不放心别人,这个别人不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