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隔半晌,他听到刑珹说。
挣扎着抬起头,刑景山
被儿子狠狠压在地上,单手扼住脖颈,刑景山嘴角渐渐溢出血丝。
撑住树干稳住身形,路当归随即往树丛方向冲过去,想要赶快查看刑珹肩膀上伤势。
刚走到半路,他便看到刑珹低下头,正在神情认真地看着躺在地上男人。
“……”
五指紧紧抠住身旁泥土,刑景山瞪大眼睛,嘴里说出不连贯几个字,“求,求——”
就在路当归抬起枪口瞬间,刑景山猛地低下头,用与他身体状态完全不相称速度转过身,调转枪口,对准身后年轻医生。
被中年男人拿枪口直直对着,路当归愣住。
下意识地想要扣下扳机,手中枪把却纹丝不动。
直到这时,他才终于意识到,原来自己压根就不会用枪。
眼看着黑黝黝枪口离自己脑袋越来越近,路当归彻底僵在原地。
着地上半昏迷状态下年轻男人看会,刑景山嘶哑着开口:
“路医生,对吗?”
“你把枪放下!”路当归怒吼出声,“立刻——”
有些出乎他意料,刑景山应声,随即移开枪口,将双手高高举过头顶。
“路医生,”虽然喉中尽是血腥气,刑景山声音却出奇冷静,“你是医生,应该很清楚,他中枪,很快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他知道,自己已经输。
但他还是想要恳求刑珹,恳求他完成自己最后个愿望。
“林家……所有,都告诉你——”刑景山喘着粗气,瞳孔已经渐渐有些失焦,“儿子,阿珹,你……”
“你能不能,再像以,以前那样,抱抱——”
从元玫死那天起,他最宝贝阿珹,就再也不会像小时候那样,蹦蹦跳跳地从佣人怀里钻出来,笑着扑入他怀抱。
【砰——】
下秒,刑景山残破身躯整个飞出去。
在刑景山抬起枪口对准自己同时,刑珹也用手撑着树干,挣扎着扑向前,撞向自己父亲。
两具身体扭打在起,猛地砸上身后大树,同时跌倒在泥泞土地里。
枪也随即从刑景山手中摔落,往前滚动段距离,消失在茂盛树丛中。
“你和……你和没有恩怨,放走,现在去救他还来得及。”
听到刑景山话,路当归迟疑。
刑珹靠在树干前,皱眉捂着肩上伤口,整个人状态非常不好。
这个提议于他而言,太具有诱惑力。
“好。”踌躇会,路当归缓缓道,“放你走,你把枪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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