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案往椅背上靠,抬手按按眉心,心累不已。
他是顾楼吟心魔?他怎就成顾楼吟心魔,他明明什也没干啊。
——不,他还是干。当初他受【都有】和萧渡威胁,主动招惹云剑阁清风霁月少阁主,此事是他理亏不假。可他也为此付出代价啊,他救顾楼吟最喜爱师兄。日三盅血,十日三十盅,难道还不够偿还吗?他和顾楼吟之间恩恩怨怨,早在两年前就清,他真不想再和顾楼吟继续纠缠不清下去。
顾楼吟事让他明白个道理:死心眼剑修,是真不能招惹啊。
萧玉案缓缓道:“如果你想让在顾楼吟面前‘死而复生’,恐怕……”
啊。”
洛兰沉声道:“有人提出,既然你血中有蛇蝎美人,那残骸上是不是会残留些。他们想……想……”洛兰说不下去。
萧玉案喝茶都没胃口,他轻轻放下茶盏,道:“不愧是天下第剑。”
洛兰自嘲笑,“也不知道云剑阁为何会沦落到如此田地。但并非所有云剑阁弟子都是这般不堪。尤其是顾楼吟,他为能带出你‘尸首’,不惜自损阳寿,与整个云剑阁,甚至与他亲生父亲为敌。他为你做事在你看来也许不值提,但这已经是他全部能做。他为你,已然倾尽所有。”
洛兰最后两句话让萧玉案心中微动。他说没错,顾楼吟给他从来不是他想要,但却是顾楼吟仅仅能给。就像在取血事上,顾楼吟不能替他洗刷冤屈,护他安然无虞,他唯能做,就是想方设法保住他性命——他做到。
“不用你‘复生’。”洛兰怕萧玉案拒绝,赶忙道,“你只需让他招魂成功次,告诉他,你不怨他,不怪他,让他放过他自己,足矣。”
萧玉案不太相信,“你确定这就够?”
洛兰成竹在胸,“是看着顾楼吟长大,没有人比更解他。依看,相比男女之情,他对你更多是愧疚悔恨。他本来准备用辈子补偿你,怎料你说死就死,他连补偿机会都没有,这才沉浸其中,直走不出去,终以入魔。”
萧玉案道:“你让想想。”
若只是说两句话就能替顾楼吟除心魔,让他活得
萧玉案漫不经心地用玉扇敲打着桌案,神思难测。洛兰也适时地不再言语,给他沉思时间。
良晌,萧玉案道:“你想让做什。”
洛兰闻言精神大振,道:“顾楼吟入魔越久,阳寿越短。要你助他除去心魔执念,带他重回正道。”
“为何是?”
“因为你就是他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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