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和慕鹰扬相认,不为别,只是觉得麻烦。相认之后小师弟肯定又要红眼眶掉眼泪,说堆有没,他没那个闲情逸致去听。
慕鹰扬颤声道:“真是你……”
萧玉案道:“你想问什。”
慕鹰扬抿抿唇,道:“那夜后来你给他解蛊吗。”
“解。”
慕鹰扬松口气,“那就好。”
萧玉案突然明白慕鹰扬刚才想问什,不免失笑:“这都什时候,你还在乎他有没有和别人上床啊。”
里面人无例外地都在被放血,也无例外都是云剑阁人。
自从放三十盅血后,萧玉案每次见到血都不太舒服。浓郁血腥味让他几乎作呕,不由地加快脚步。
不多时,看守道:“孟长老,到。”
慕鹰扬牢房看上去切正常,还有床和桌子,想来是孟迟舍不得俊俏少年郎吃太多苦特意安排。慕鹰扬背靠床榻坐在地上,神情憔悴,瘦削下巴上长层青茬,长发依旧散落着,原本绑发红色缎带系在他完好左手手腕上。听到有人来动静,慕鹰扬缓缓抬头,看到是“孟迟”,麻木脸上总算有些生气,踉跄地站起身。
萧玉案从小和慕鹰扬起长大,他见过各种各样慕鹰扬,发脾气,不耐烦,骄傲,浑身带刺。后来他也见到因为自己“死”失声痛哭慕鹰扬,没有哪次他对这个娇蛮任性师弟有过同情。但现在,看着慕鹰扬废右手可怜兮兮样子,他心里头次生出点点怜悯。
慕鹰扬撇过脸,耳根微微发红,“你去告诉师兄,会想办法离开这里,然后带他走。”
萧玉案哂道:“然后让萧渡再废你只手?”
被讥讽慕鹰扬竟未动怒,他睁大眼睛,瞳仁如拨云见星般,忽然有神采,“师兄?!是你吗师兄?”
萧玉案愣,很快反应过来自己露馅原因。孟迟对萧渡称呼从来都是“尊主”,怎可能直呼其名。是他大意。
“确实不是孟迟,但也不是你师兄。”萧玉案道,“只是会换颜术安木。”
按照孟迟说法,慕鹰扬右手筋脉被萧渡毁,再如何用心医治,都不可能回到之前,最多能用用筷子写写字。
萧玉案对看守道:“你且退下罢。”
看守走,慕鹰扬迫不及待地问:“师兄怎样?”
萧玉案道:“他吃好喝好穿好,你有空想他,不如多想想你自己。”
慕鹰扬将萧玉案后半句话置若罔闻,“他有没有……”话说半,慕鹰扬猛然停住,好像后面话有多难以启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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