罹患眼疾这些年,他时常因为目不能视把自己腿脚磕全是伤口,此时坐在床边,孟欢蹲下身撩起他裤腿:“弄伤腿?看看。”
腿上有许多新伤,是这几天留下。
“给你包扎,”孟欢根据蔺泊舟习惯,下意识翻衣柜,果然找到些伤药和绷带。
腿上那块流血创口是方才踢翻椅子被碎瓷割破,约莫半指长,孟欢点根蜡烛,清理伤口之后,用绷带将他小腿缠起来。
蔺泊舟似乎有些疼,额头冷汗泌出颗颗,但牙关咬紧,硬是个字没说。
“那还成不对?蔺泊舟,活该你二十六岁老来娶妻,你本来连句重话都不敢跟说,现在敢掐老婆,以后你知道,说不定当场把手砍断。你等着吧,你活该再等十年……呜呜呜QAQ……”
孟欢嘀嘀咕咕,蔺泊舟听不明白,略显疲倦地站起身:“睡。”
他站起身,孟欢才注意到他端坐在竹席上,身白衣干干净净,可竹席上却留下些褐色血渍。
孟欢吸吸鼻子,眼泪霎时止住。
蔺泊舟往前走,看不见,腿狠狠在椅子上撞把,发出“嘎吱——”声重物拖拽声音。
于柔软,蔺泊舟紧绷骨骼后放松,他指腹发颤,抚过少年白嫩皮肤,被他掐出指痕,那皮肤尤其白净光滑,像块上好羊脂玉。
动作原因,颈部衣衫被拉拽开,露出白皙清瘦锁骨,指腹微微下放,就能抚过那截光滑,诱引向衣衫里层。
……似乎,更细腻,更光滑。
眼前少年,没有任何攻击性。
蔺泊舟手瞬间松开。
孟欢叹气:“你从小就这能忍呢?”
蔺泊舟:“从小?”
孟欢手指在他膝盖点点:“这块月牙伤疤,是从马身坠落下来
“蔺泊舟。”
孟欢猛地站起身。
他心脏不可抑止地狂跳,本以为蔺泊舟会立刻陷入,bao躁中,但他站在原地平缓呼吸,似乎对疼痛已经麻木不堪,站会儿,又朝着床位置走过去。
“算,不跟你个小孩子生气。”孟欢心疼,起身,“来扶你。”
蔺泊舟手臂僵硬,似乎对他靠近很抵触,但没有过分倔强,让他搀扶到床头坐下。
房间内,孟欢双手叠好被拽开衣领,眼泪汪汪抽抽会儿:“你从来没有跟人道过歉吗?”
他泪眼朦胧,吸吸鼻子,再揉揉眼睛。
这控诉实在过于强烈。
安安静静,趋近于漆黑房间里,只有孟欢时不时抽泣声。
蔺泊舟背过身,开口:“你刚才不该碰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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