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宣和帝帝心反复,突然宠幸,又突然生出疑虑,打仗主将怎会落到这种境地?
蔺泊舟神色自若,不轻不重地斥责陈安说:“陛下主意自有决断,不可妄加揣度,生出不臣之心。”
孟欢咽口糕点,轻轻舔下指尖,眨眨眼。
说来也怪。
蔺泊舟居然还不恨宣和帝?
陈安往帘子里送东西,语气动容:“王爷饿不饿,临出城时买些东西,王爷快趁热吃吧。”
蔺泊舟接过,递给孟欢:“吃吧。”
帘子外,是逐渐暗淡天色和开始迅猛风雪,但帘子内放着小暖炉,倒是有几分热气,显然准备得十分周全。
难得感知到这样温情,蔺泊舟倒是不觉怔怔,笑:“陈安,你是打定主意,今天能找到本王?”
陈安笑容十分恭敬:“不是,只是看见侄儿,就赶紧叫人备马车。”
晚,风雪又急,王爷要不要进蓬荜,小酌几杯,末将也好弥补这几天没有好好招待王爷罪过。”
孟欢也是这想。
不过蔺泊舟淡淡道:“军中还有急情,就不必。”
说完,和来接应自己人起离开。
天气寒冷,日头接近傍晚,夜里风雪大,其实并不是适合赶路时机。
在原书里,蔺泊舟过段形同奴役尊尽失生活,被人践踏在泥水中,被逼到绝路,早恨上这个反复无常皇帝,甚至准备起兵造反。
可现在,蔺泊舟还这替宣和帝说话。
孟欢
王爷流落在外半个月,陈安是个周到人,只想让蔺泊舟过得舒适些。
蔺泊舟笑着,对这样环境很是久违。
现在周围都是自己人,陈安才说起心事,为这段时间蔺泊舟流离而感叹:“王爷本该在坼州攻破朱里真之日,接受无上赞誉,谁知道竟然被*臣所害,皇室血脉流落到民间受苦,实在让人心痛。”
旁孟欢啃着热乎乎饼,靠在蔺泊舟肩头,指尖扒拉他狐裘上毛,听他俩说话。
——陈安这些话,句句没提宣和帝,可句句都怪宣和帝。
走到城门外,已经有马车在等候,陈安扶着蔺泊舟上马车,孟欢也坐上去。
帘子厚实,顿时遮挡住外面风雪。
陈安掀开帘子往里递东西:“王爷英明,暂时不知道这贺州总兵对王爷立场,不待在城里,今晚先赶路才是正确决定。”
镇关侯现在掌着兵权,他写给总兵信件,真假不明,如果贺州总兵听信他话,将蔺泊舟视为乱党,那今夜待在城中必定是夜追捕。
虽然贺州总兵应该不至于这愚蠢,但不能不提防这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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