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孙管家看见这幕,也情不自禁红眼。
“陈安?”蔺泊舟顿顿,像才明白。
“是,是陈安!”陈安恳切应着,搀扶他站起身,连忙从兜里掏出干净帕子将蔺泊舟沾水手擦干。
“王爷,王府护卫分散行动
如此情景,孟欢转向陈安打个补丁:“王爷眼睛还没好。”
陈安闭眼,眼泪又流下来,他泪落不止,凄声叫句“王爷”,便踉跄着跑到院子里,跪下,边磕头边往蔺泊舟方向膝行:“王爷,是,陈安!王爷,陈安来……”
他跪到蔺泊舟面前,声音悲切:“王爷……陈安不力,时隔半月才找到王爷……让王爷受苦,让王爷受苦……陈安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雪地里陈安不住磕头,磕得额头出血。
“王爷受苦!王爷受苦……”
婆子话音刚落,听到孟欢声音。
两个人都抬起头。
“怎来这多人!”
老婆子被吓住,往后跑。
只有蔺泊舟还坐在原地,像是不明白发生什,让寒风微微吹乱他头发。
出生便是尊贵王府嫡长子,从小到大,虽然身体患疾病,病体沉疴,但锦衣玉食,细心照顾,何曾受过任何丝饥饿寒冷?
可失散这段时间,蔺泊舟竟然过着奴役般生活。
他们踏进院子里。
脚步匆匆,转眼,越过门,院子里光景出现在跟前。
“回来。”孟欢说,“还带人来——”
蔺泊舟坐在原地,没什动静。
他们怎能不哭呢?忠义。
这群人依仗着蔺泊舟吃饭,蔺泊舟待他们恩重如山,视同亲人,既然认蔺泊舟当主子,那便为他效命,生死相依。
蔺泊舟流落之后竟然住在如此简陋屋子里,过着如此潦倒生活,吃尽苦头,他们实在心痛不已。
士兵也动容,响起片哭声。
他那双沉潭似眸子循着声音扫过门口众人,扫过热泪涌出陈安,精壮成群王府护卫,捧着王服恭谨中臣,还有目瞪口呆孙管家。
“欢欢回来?”
蔺泊舟手里衣裳放回水里。
他垂眸,闭着眼开口。
是不太确定语气。
孟欢话音停住。
披着白袍高挑身影坐屋檐下,面前放只木盆,盆里装着冒出热气水,蔺泊舟端坐盆边,手放在热水里,身旁站着院子掌勺婆子,正扭头看他盆里衣裳。
婆子摇头,看不得少爷做派:“裤子不是这洗,你洗不干净。”
蔺泊舟似是询问:“那该怎洗?”
“哎呀,用皂角打泡以后,手搓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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