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欢语无伦次,声音哽咽:“可是,可是你,刚才真
孟欢怔怔地看他。
黯淡光影中,蔺泊舟撑身半坐。眼睛明明看不见,可眸子里倒映着点点烛光敛起微火,转向孟欢时神采奕奕,却给他种正专心致志盯着他兴味感。
“……”
孟欢抿下唇。
这个洋溢着莫名焦躁兴奋感蔺泊舟,跟孟欢刚穿书第次看到他时样,游走在诡异光明和黑暗边缘,优雅又娴熟,让他觉得,像是戴着慈善假面恶鬼。
蔺泊舟深呼吸着,没有答话。
孟欢拍额头:“完,不该让你喝酒!”
蔺泊舟体内本来就紊乱,应该用清淡饮食调理,每天喝些温水,伴着药汤,过平静生活来治愈,怎能突然喝下如此烈性酒,剂量还那多!
蔺泊舟再咳嗽声,眉头蹙起,轻轻呼吸时,调头转向床下,猛地吐出口殷红鲜血。
孟欢眼眶顿时红,手足无措道:“夫君,夫君!去叫大夫,现在就去——”
足凌霄,反傀儡为权臣,处理阉宦,制衡党争,执掌廊庙长达六年。
再然后,出征辽东平乱异族,鲜衣怒马。
……可他和母亲坐在殿内,静静听着屋檐积雪,等候父亲归家落寞下午,就这样被他遗忘。
——可这,不是孟欢等他回来,日日夜夜,年复年吗?
蔺泊舟……
孟欢呆着:“夫君,你,你没事?”
“为夫年轻力壮,身体底子好,多吐几口血也无妨。”蔺泊舟伸手,触摸到孟欢脸,“以前复发眼疾,没有哪次不吐血。淤血吐出来,身子也快好。”
他手心沾上凉掉眼泪。
孟欢吓坏,眼泪掉满脸都是。
蔺泊舟声音低些,似乎好笑:“吓成这样?”
他转身时,手腕被蔺泊舟牵住。
蔺泊舟抓着他,那骨节分明手指力道不重,浮着青筋,却把孟欢手腕攥得很紧。
他说:“不怪那坛子酒。”
他接过孟欢掌心帕子,放到唇边擦去血迹,动作带似乎娴熟,也很冷静沉稳,下子没方才疲弱,动作优雅利落。
擦干净血迹后,他笑笑,温声细语:“吓坏?”
你好糊涂。
妻子尚不能保全,怎配心怀黎庶苍生。
眼前阵阵眩晕,蔺泊舟心口涌起滔天涟漪,他遏制不住地频频咳嗽,唇色变得惨白如纸。
孟欢拧张热帕子过来给蔺泊舟擦脸,见蔺泊舟修长手指搭着额头,冷汗沿着俊削下颌滚落,唇色变成蜡白,整个人像是被抽走力气,忽然变得疲惫虚弱至极。
“夫君,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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