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东模模糊糊，“你是说……”
他抬头，看见孟欢手指握紧树枝往石头上爬，“咔嚓”，树枝断裂，他踩滑从石头上摔
下来，扑通跌落在石头上，
后背
泥水，脑袋磕得发出重重声响。
祝东脸都吓白：“兄弟！你别着急，你慢慢爬啊！怎
？”
“……”
孟欢躺在石头上，后脑勺重磕，泛起空白涟漪让他脑子都麻。雨落在他脸上，落到眼睛里，凉丝丝，又从眼缝里流出来。
李副郎血红眼球看他：“你要干什？”
孟欢后背僵硬，撒个谎：“
有东西掉，回去找找。你们先走，天黑前肯定回来。”
祝东不明所以：“跟你起回去找吧。”
李副郎那双肝胆俱裂眼睛，瞳孔睁大，眼神像是能把孟欢皮剥下来，可他喘着气，像毒蛇吐着信子，什也没有说。
孟欢栓好马，开始往回走，离开李副郎视线以后从走改成跑，在山路间健步如飞。
李副郎唇瓣发紫，瞪大眼眶看他，眼里充斥着血丝，苍白下颌又尖瘦，像是只中邪厉鬼，阴沉狰狞，尤其是那双眼球快爆出来眼角。
“……”
诡异至极场景，让孟欢退步。据说走进无人深山，人会遇到深山里厉鬼，还会被林间瘴气魇着，疯癫发狂，李副郎现在就是这样副模样。
李副郎声音嘶哑：“没有。”
……没有吗？
他静静地躺着，眼中倒映着深山里雨影，黑润眸子里，闪过蔺泊舟坐在城楼上光景，手中沾血片片裹紧纱布，远处残阳和鲜血，那双映照着兵临城下褐色眸子……
孟欢爬起身，缓缓，脑子里就是木，他改为抓着树桩子缓慢地爬，雨水沿着他磨破指甲缝流到
祝东：“你跑什？！”
孟欢心脏狂跳，有种预感：“山背后有东西。”
“什东西？你在说什？”
祝东还在发蒙。
“肯定有，”孟欢边跑边断断续续说，“李副郎听到水流声，绕过去看。他对山水敏锐程度如此之高，回来却说什也没有。但他那张撞到鬼表情不简单！他在害怕，他害怕不是鬼，而是即将被他害死数万大宗卫所兵。”
孟欢捏着缰绳，手指冷发抖，可心里却莫名升起疑虑。
风水堪舆世族，阴阳两道相通，看过地形比孟欢走过路还多，怎会去趟后山被瘴气魇住，惊惧至此？
唯能镇住他，恐怕只有人心。
——甚至不是别人人心，而是自己人心。
孟欢隐约意识到什，停住脚步：“你们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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