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尽快找到赵眠。他隐约记得快到十五了,如果不找到赵眠,他日后连一月一次的机会都没了。
他独自在沙漠中寻找着,又累又渴,空空如也的胃烧得他难受。他身上是有水和干粮的,但他不能吃,他要留给赵眠。
他不吃饭没什么,扛扛就过去了。但他那个娇气的太子殿下,要是被饿着了,肯定会大发脾气。虽然殿下发脾气的模样怪可爱的,可他到底有些舍不得。
他不知道自己找了多久,似乎有三天三夜那么漫长。
赵眠看看魏枕风,又看看手里的瓷瓶,下定了决心。他在魏枕风身边坐下,一手轻轻握上,一手打开了瓷瓶的软塞。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比赵眠预想得顺利太多。魏枕风很快,快到他不禁怀疑魏枕风是不是在装睡。可他观察了许久都没有找到破绽,他也做不到心无旁观的观察,他的身体太乱了,连带着他的呼吸,他的意识都乱了起来,但他的眼睛却一直固执地聚焦在魏枕风的脸上,大多时候是在看那两颗撩人心弦的泪痣。
他看见魏枕风的嘴唇有些干燥,想起魏枕风好像许久没喝水了,便拿起床边放着的茶壶,嘴对着壶口饮下一口水,接着向魏枕风低下了头。
随着漏刻中的水逐渐逼近子时的刻度,赵眠感觉到胸口出现了轻微的刺痛,且这股刺痛在迅速加剧,不出片刻就会到他难以忍受的地步。
这是蛊毒发作的迹象。
的腰带,又不死心地朝少年看了眼。
他已经做到这个程度了,魏枕风仍旧一动不动,似乎打定主意今夜不会醒来。
那他最好一整夜都别醒,赵眠心里乱糟糟地想。他垂下视线,目光落在一处犯起了难。
怎么办?
弄起来再说?
昏睡中的魏枕风似乎也受到了这份疼痛的袭击,眉间不悦地皱起,额角沁出了汗水。
没有时间了。
赵眠再顾不上其他,双手撑在魏枕风胸口,慢慢地坐了下去。
魏枕风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回到了茫茫的大漠之中,没有赵眠,只有他一个人。目之所及是一片灿烂的金色,像极了赵眠平日里不可一世,光艳四射的样子。
赵眠刚欲伸手,又觉得顺序好像不太对。
他是不是应该先给自己用上瓷瓶里的东西,然后再去管魏枕风?否则即便魏枕风有了反应,他还没准备好,这蛊也没办法解下去。
可是若他好不容易解决了自己的问题,魏枕风那边死活不行怎么办。万一拖到子时毒发,他和魏枕风岂不是要双双给皇城司等人陪葬了。
呵,皇城司也配?
唯一的办法只有双管齐下,人是有两只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