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像他似,只能用高超技巧去弥补缺憾,让听众目不暇接沉浸在技巧之中,忽视掉乐曲中他弹奏不出遗憾。
连君安等很久,于美玲直没有回来。
忽然,他脸颊旁边手指动动,那双漆黑眼睛缓缓睁开,茫然看着天花板。
“熠熠……”连君安轻轻喊她。
苍白瘦弱女孩子,视线迟钝落在亲爱哥哥身上,那只紧贴着哥哥脸颊小手掌,微微屈起手指。
他记得连生熠第次叫哥哥。
他记得连生熠第次傻乎乎蹒跚学步。
他还记得连生熠第次跌倒哭泣,磕掉颗乳牙……
然后,连生熠被送进医院。
连君安眼中熠熠越来越可爱,越来越懂事。
否则,于美玲对连凯控诉,能够持续到熠熠睡醒。
安静病房,只剩下连君安和连生熠呼吸。
那只不断输入液体小手,在他小心摩挲下,稍稍有淡淡温度。
熠熠有时会睡上整天,有时很快就能醒。
连君安常常这样沉默陪伴她,无论手机如何震动作响,都不会分神接起任何个电话。
这去做。
给昏睡小熠熠,温暖只冰冷手掌,以免他可怜小妹妹,在美好梦境被残忍冷意唤醒。
然而,平静没有持续多久。
连君安又听到妈妈哭声。
“你知道那个老师有多可怕吗?你什都不知道,就知道说?”
然而,她落下泪来。
“哥
曾经她有很多“为什”,占据连君安全部空闲时间,后来,她不再问为什,只是沉默弹奏钢琴。
连君安很羡慕连生熠天赋,她就像为钢琴而生,完美满足妈妈曾经投放在连君安身上期望。
有时候他弹奏钢琴都会忍不住去想——
如果是熠熠,是不是能把这段旋律处理得更好?
如果是熠熠,定可以将乐曲弹奏得更加富有魅力。
因为那些电话不重要。
只有他小熠熠最重要。
他看到他妹妹出生。
看到他妹妹微笑。
漫长而短暂十二年,他竟然能回忆起许多连生熠第次,乐此不疲消磨着无聊等候。
“熠熠病得那严重,你在哪儿?你有什资格冲发火!”
“你就是个混蛋!什重要演出能比女儿重要!”
只有他们爸爸,能让向强硬妈妈委屈哭诉。
即使连君安觉得这样对话窒息,又互相折磨,他也不得不承认,妈妈是个任性惯脾气,冲着爸爸发泄腔火气,反而比憋在心里更好。
门外吵吵闹闹,似乎被董思给劝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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