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步履沉重的走入大堂,前台秘书礼貌微笑。
“请问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我们约了荣誉会长贺缘声。”
樊成云来这里许多次,自然清楚他们的流程,“请你告诉贺先生,我们是樊成云和方兰。”
秘书专业又迅速,拨通了办公室电话。
这不仅是心中丧夫的悲痛未愈,更是将要面对师叔,升出的恐惧和重压。
毕竟,他们带来的是柏辉声逝世的消息。
贺先生如此关心自己的师侄,绝不会没有反应。
樊成云语气同样沉重,说道:“我会委婉一些,至少顾及贺先生的身体状况。你……”
他犹豫片刻,宽慰道:“你也要保重身体。”
他神情凝重的说出安排,“我们去美国。”
美国华盛顿,飞机落地就迎面吹来干燥剧烈的狂风。
钟应从小无数次听过美国华人互助会,却是第一次踏足这个陌生的国度。
更是第一次驱车前往临时存放过无数文物的互助会。
华人互助会的办公地点坐落在一栋交通便利的老旧楼栋。
秋视线看着悲伤的学生们,想起楼上简陋教师宿舍的哭声,想安慰又觉得语言实在是苍白无力。
沉默许久,他才开口:“伤心归伤心,能够找齐冯先生惦记了一辈子的编钟,贺先生应该会高兴。”
他幽幽叹息道:“而且,编钟找齐了,回国了,柏老师在天有灵,也会高兴。”
他的想法简单直接。
钟应听了觉得有些道理,又想辩驳几句。
樊成云看了看心神不宁的方兰,转身叮嘱钟应。
“小应,你在这里等我们。不要走太远。”
这场会面
钟应安静跟在身后,不敢对长辈的言语行为提出半点建议。
因为,贺先生和柏辉声是情深意切的师叔侄,师父曾说,他们仿如亲生父子。
所以,方兰不敢独自前来,更不敢对那位如父亲般威严慈祥的老人说:
柏辉声去世了。
钟应稍稍想象那个画面,都觉得他们即将面临一场大战。
玻璃大门仿佛是一间公寓,虚掩着等待归家心切的游子推开。
樊成云领着他们进去。
里面清幽安静,入目便是干净简洁的长廊,通向前方明亮宽敞的大堂。
“我问了谢会长,师叔今天就在办公室,我们……”
同行的方兰欲言又止,她声音透着长途跋涉的疲惫,脸色非常苍白。
可他张了张口,犹豫片刻终究还是保持着沉默。
毕竟,他没有去过美国,更没见过那位心系中国的贺先生。
什么评判猜测,都显得太不尊重。
他们坐在花台等了一会儿,终于见到了脚步凝重的樊成云。
“小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