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筑琴抱于怀中,右手轻持竹尺,敲击琴弦。
筑琴发出噔噔声,如手持琴竹敲击扬琴般清脆,又远比扬琴低沉悲伤
他后背浸湿冷汗,只觉得彩色遗像上老人目光,如同根根针,扎在他胡乱评价嘴巴上,令他痛苦不堪。
他想过去解释道歉,又觉得解释道歉显得虚伪。
正当他进退两难时候,钟应走出来,抱着张独特琴。
那琴细颈窄箱,绷紧十三根琴弦,暗红漆木崭亮如新,琴头绑着红色中国结穗子,看得出钟应十分珍惜它。
“这就是你说特殊乐器——筑琴,是爷爷根据史料仿制出来。”
满心山洪,bao发、泥石流奔腾、世界即将核平,坏坏坏!
可钟应干笑几声,无奈认可大作曲家观点。
“爷爷确实没有音乐天赋,你说没错。”
他站起来,走向身后琴馆,“秋哥你等等。”
钟应身影消失在复古琴馆大门。
对这个特殊乐器根本不熟练,听懂他旋律,可他演奏塌糊涂。”
忽然,他想到绝佳举例对象,傲慢伸手指指电脑。
“他弹奏水平跟楚慕差不多,空懂得旋律,根本没有任何技巧,恕直言,他和樊大师对比,平庸得像场灾难。”
厉劲秋不过是真诚客观阐述专业感想,却没有得到钟应半句反驳或者赞同。
庭院流水潺潺,风声轻呼,钟应听完神色低落略带悲伤,眼神痛苦仰视这位实话实话批评家。
钟应云淡风轻,微笑着展示这张失传已久筑琴。
厉劲秋满脸懊悔痛苦,“抱歉,不是那个意思……”
“没关系。”
钟应笑着取下筑琴旁悬挂细长竹尺,反倒是安慰起厉劲秋。
“爷爷不在乎这个,也不会怪你说实话。因为他很多次跟说,自己没有音乐天赋。”
厉劲秋站在原地,远远能见到那张遮盖在室内阴影中彩色遗像。
他对钟应解不多,可他听樊成云说过:钟应爷爷林望归是位优秀斫琴师,他寻找遗音雅社流失乐器多年,连樊成云也不过是后面才加入帮忙。
没有人比钟应爷爷执着。
所以,钟应从小就耳濡目染执着。
厉劲秋站在琴馆门外,觉得自己没有踏入这间林望归琴馆资格。
厉劲秋本能在沉默中感受到危机。
他欲言又止,更加详细抨击还没出口,见到钟应脸色苍白,他不得不声音温柔困惑问道:
“……谁弹?”
钟应苦笑声,“爷爷。”
厉劲秋整个人像是踩在地雷,瞬间引爆,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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