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心心念念书信确实到意大利,也确实到贝卢手上。
可他至死也不会知道,自己三番五次哀求许诺,因为民国大使热情翻译,变为意大利语“们友谊天长地久”“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贝卢见到钟应震惊神情,也仰头去看挂墙上几十年装饰品。
他看就笑,面色慈祥,带有怀念神色说道:“这些是当年沈聆不远万里给送来书信原件,你懂得中文,就该知道们确实是很好朋友。”
贝卢和沈聆不是朋友,他甚至没法跟沈聆好好说过句话。
心情越是跌入低谷,甚至感受到收藏室刮起并不存在寒风,刺得他背脊冰冷,如遭雷劈。
因为,那是沈聆亲笔,字迹与日记别无二致——
“贝卢先生若是爱琴,等雅韵归来,专程为您弹奏也是无妨。”
“沈某家境殷实,如若归还此琴,必重金酬谢,此生铭记意国义士恩情。”
“若有他求,尽管告知,沈某必定竭尽全力为君解忧,莫敢不从。”
但他仍旧坚持,“他是生难忘知音。”
字字句句,好像种无声呐喊,萦绕在困住十弦雅韵收藏室,跨越近八十年光阴,绵延不绝。
那不是书信。
那是沈聆临终前哀求。
他在祈求这个带走雅韵贝卢,能够大发慈悲,将琴还给他,字里行间绝望,随着书信从左到右排序,层层加深,却依然保持着文人风骨,委婉温柔。
钟应觉得指尖麻木,眼睛干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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