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公交车慢吞吞行驶声。现在是11点15分,这是今晚回红玉区最后班车。
公车在站台前停下,前门“咔拉”声打开,司机师傅搓搓手,拿起身侧保温杯喝两大口水,又拧好瓶盖把杯子放回原处。
这套休息外加补充体力动作做下来,分钟过去,可是坐在站台上人却迟迟没有动静。
司机:“?”
这个季节这个时间点,车上基本上没什人,司机难得空闲,便冲站台喊句:“诶小伙子,你要不要上车?”
纪乔心里蓦地涌出阵说不清道不明失落,可是转念又觉得自己太较真,毕竟谁也没有义务规定说江潇必须来。
他倏地放慢步子。
转角又走没多久就到公交车站,纪乔在空着长椅上坐下,摸出手机看,这才发现屏幕通知栏上好几条未读信息。
【江潇】:今天不能过来[/难受]。
【江潇】:有点小感冒。
纪乔从来没被人追过。
这是生平第次。
从圣诞节那晚开始,他和江潇相处模式像是变,又像是没变。
对方照常会和他起去食堂买早饭,起打篮球跑步,勾肩搭背地玩笑,这些就和以前样。
可在那些旁人注意不到地方,江潇总是会把最先拿到热牛奶塞进纪乔手心,会在他弯腰捡东西时候悄悄伸手垫在桌角,又会在每晚特地来接送他回家,直起身体为他挡住迎面而来风,做些碰鼻尖捏耳垂亲昵小动作。
纪乔怔,这才像是从某种纠结中回过神来,他看眼停在眼前公车,把手机收回口袋,几步从站台上走下来。
前门就这打开着,阵寒风吹来,司机抱着胳膊打个哆嗦:“最近晚上真是冷啊。”
他是个四十来岁中年人,家里孩子和纪乔年纪差不多大,于是看见就忍不住要念叨两句:“说你们年轻人身体
【江潇】:你到家和说声。
这三条信息都是半个小时前发来,纪乔皱着眉划拉两下屏幕。
感冒?严重?
为什会感冒?
是因为这些天每晚都在街口等自己缘故。
他明明给人留有空间,又像是胜券在握势在必得,等着猎物心甘情愿地向他靠近。
这样情况维持快周,习惯成自然,以至于纪乔现在结束兼职回家,脚步匆匆地从店里拐出来,第件事就是抬头去看街角那边动静。
可今天马路边上却空荡荡,夜深寒重,路灯昏黄光落下来,只有束孤零零光柱。
江潇不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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