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
赵淑英没想到他会这坚决,着实愣好会儿。她苦起脸,开始讨价还价:“你看,要这钱算借……”
岳方祇轻轻叹口气:“妈,咱别互相为难行。”
于是这事儿就这样。快到下晚,伙计们也陆续回到店里。岳方祇把赵淑英送到街口,给她拦出租。他老娘板着脸,嘴里忿忿地絮叨道:“有钱打车,没钱帮着爹妈垫个租金钱……”
“这是两码事。”岳方祇心平气和道。
“还有,你以后不许再跟那个谁睡觉。明天就去给你问相亲……”
来他慢慢发现,事情和他理解不太样。
人本性可能就是这样,容易欺软怕硬,得寸进尺。即使是在亲人之间也是如此。
不知道从什时候起,他成直被索取那方。那时候他也甘心付出,这种付出会让他觉得自己有用,不是废物。他始终有意无意地在试图证明自己,试图抗起责任。
可是好像并没有什意义。他和岳大勇还是像仇家样,对赵淑英偏心也越来越不忿。他们也并不感激他,因为他是儿子,是弟弟——为父母,为哥哥做些事,都是理所当然。
岳方祇心里难受过,生气过,失望过。个人时候,也孤独过。他觉得厌倦,但好像又直难以摆脱。
车来,岳方祇把人不由分说塞进去:“用不着。有媳妇儿。睡媳妇儿,天经地义。你少操没用心,先把岳大勇看好吧。这钱是看在你份儿上拿,这是最后回。下回再有这事儿,让他找哥去。”说完把车钱塞给师傅,关车门。
出租车开远,岳方祇回过头来,看见白墨站在离他不远地方,脸上表情怯生生。
岳方祇走过去:“站这儿干什呢?上楼去歇着吧。妈就那样,看着吵吵得欢,其实也就光是嘴皮子功夫。你不用往心里去。”
白墨没说话。
岳方祇揉揉他,叹口气,既像是在问白墨,也像是在自言自语:“哥是不是把事儿做得有点儿绝?”
眼下回头看看,原来不知道从什时候起,他其实已经渐渐挣脱出来。
大概是因为有白墨,让岳方祇意识到自己有新家,所以本能地要先替这个小家考虑。
他和白墨两个人都要买堆保险,要还债,岳方祇还打算买个差不多点儿房子——店铺二楼小且不说,冬天供暖也太差。白墨到天冷,就老是处于种类似感冒状态。岳方祇觉得心疼。
至于别,岳方祇顾不上,也不太想顾。
差不多得。他在心里微微叹息。就到这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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