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拿个大喇叭,喊着“厂家不干”“亏本大甩卖”之类话,兢兢业业地招揽生意。
岳方祇带着白墨走过去,蹲下来摸摸衣料,眼睛亮。
别人可能不知道,他是多少懂些。这好料子和做工,能卖到这便宜,只有个缘故——这些全是尾货。
服装厂接单做服装,总会做得比人家要多些。万中间其他货品有小问题,这些多出来东西就预备着做换货。还有许多厂子备料时会预先多留些料,订单做完,料子不能浪费,厂家要想办法把余料用光,就会偷偷用人家大牌版型继续制作,这样也会多出些成品来。
至于更大批货,有是东西做好,因为种种原因达不到人家要求标准,货物报废;也有是品牌销量不好,产品压库,年压年,最后只能被品牌方强令销毁减库存。服装厂生存其实没那容易,大批货物做出来,又换不来钱,白白销毁肯定舍不得,于是就悄悄自己处理,以极低价格卖给尾货贩子,算是勉强能挽回些成本。
中年女人而已。
但那只是看起来。敏感人还是能察觉出,她们和那种般来买早点家庭主妇是不同。
不知道出于什缘故,这些人出门往往是三三两两结伴而行。有时候被人侧目,也是副不把路人放在眼里样子。
吉祥街就这长。夜场姑娘和这些按摩店女人作息差不多,清早常能在南街打个照面。两伙人彼此间泾渭分明,时不时还会露出几分不怎对付样子来。
小慧很讨厌她们,说她们身上有股味儿,闻起来脏兮兮。她也讨厌酒吧和ktv那些姑娘,说这些人有手有脚不好好工作,偏做这种生意。
小郑也不怎喜欢她们,但这种不喜欢表现得很不确定。他当然讨厌按摩店那些人,因为她们“又老又丑”,可如果换做是夜场里那种年轻靓丽女人,他又会暗暗地嘟囔可惜。
岳方祇对此没有发表什看法。这世上本来就是干什都有,听见多,会明白很多事是没法评价。反正来买东
西就是顾客,他只管卖他馒头。
白墨呢?白墨光知道闷头做事,岳方祇怀疑他根本就没发现吉祥街上还有这群人。
岳方祇带着白墨在街上转圈儿,买好些葡萄和橘子,很快就把陪酒妹之类事丢在脑后。这天蛮凑巧,夜市里来个卖衣服男人,地上铺着老大块塑料布,被剪掉标签新衣服就那成山地堆在地上。这堆三十,那堆五十,还有堆统统十块。摊子边上围好些人在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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