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出出进进,岳方祇和他说好几回,让他在街上走时千万离建筑物远点儿——尤其是那种带屋檐建筑物。白墨很细心,做事也稳妥,岳方祇和他交代什事,向来是不用讲第二回。岳方祇心里也知道,但是每次见他在门外忙活,总是忍不住白叮嘱句。
小慧和岳方祇熟,偶尔会开老板玩笑,说他对白墨就像对小孩子似。岳方祇可不这想,他觉得自己并没有唠叨——白墨显然不是本地人,本地人都知道白墨可能压根儿不就没概念。岳方祇觉得自己有必要跟他好好强调这个事儿。
没想到惹事却不是冰溜子。
蒸馒头有水汽,这个季节有时候会顺着炉灶边儿淌到地上,结成小小冰片。有时候面积大,怕滑倒顾客,岳方祇会拿镐头把那片冰敲碎。后来店里有伙计,这个活儿就给小郑。
小郑干活儿向有些马虎,店里事情又多,有时大概是给忘。
,好歹也要把自己意思传达给别人。
白墨好像没有任何打算。
这可真是太奇怪。他明明什都明白,也并不傻。
岳方祇偷偷观察他,后来慢慢意识到件事:白墨很想留下来——他想让岳方祇觉得自己有用。他可能不太懂得如何讨人欢心,唯能表达这种意愿办法,就是小心而勤快地做事。
想到这里,岳方祇心里头就酸软成团。
晚上最后灶馒头出锅,照旧都是排队买馒头。白墨帮着岳方祇给保温箱装干粮——是往敬老院送。装好往摩托车上抬,正好经过炉灶。
天色已经暗。他手
可是多奇怪,岳方祇自己好像也不知道该怎和白墨说才好。除“你就安心住这儿”之外,他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别话可以讲。
有时候两个人晚上睡在起,岳方祇能在黑暗里看见白墨后脑勺。他老是想伸手上去揉揉。不过不知道为什,黑灯瞎火,他反而不好意思把手伸过去。
别把人吵醒,岳方祇这想着,自己也很快睡过去。他向是沾枕头就能睡着。
年过完,天气跟着暖和不少。其实离正经开春还早,但是太阳底下积雪已经站不住。下午阳光充足时候,街上经常会湿漉漉。然后太阳下山,那些化掉泥泞又会飞快地冻成冰。
岳方祇在木棍上绑个尖尖角铁,去敲屋檐下冰溜子——每到这种半化不化,天气转暖季节,屋檐下就会出现这玩意儿——瞧着个个亮晶晶,其实比刀子还危险。万哪天根儿上断裂砸下来,弄不好是要出人命——年年新闻上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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