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这个架势也不知道排队要排到猴年马月去。好在熟人好办事,甜姐给那个客人剪得差不多,见岳方祇带着白墨过来,冲他往屋里使个眼色。
岳方祇便拉着白墨进里去。
帘子后头有个小隔间,把凳子面镜子,旁边置物架上被零零碎碎理发工具和化妆品堆得满满。
他们没等会儿,甜姐就进来。进来第件事是抿着嘴喝红枣茶,喝完冲岳方祇半嗔半睨眼:“真是,连你也非赶今天来凑热闹……”
岳方祇知道她不是对自己有意思,她对谁都是这样,有股天然风流。
家家预备着要过年。吉祥街上喜气洋洋,到处都是卖年货。
岳方祇直忙到年三十下午,才勉强关上店门。门口贴告示,店铺初七恢复营业。眼瞅着就是过年,他忙得脚打后脑勺,年货别说样,半样都没来得及买。
老富前天就来和他打招呼,回海拉尔老家。谢铮他们单位过年有任务。这热闹节日,又剩下岳方祇个人。
好在今年有白墨陪着他。
岳方祇合计下,年货其实没什太多好买,反正现在超市过年也营业。春联好歹要贴下,再预备点儿肉馅儿包饺子,差不多就齐活。思来想去,总觉得还差点儿什,最后拍脑门,记起来:新衣服。
甜姐稍微歇过来口气,却没再理岳方祇,而是自然而言去摸白墨头发:“长不少呢。弟弟想理个什样头?”
白墨脸红。
岳方祇不知怎,心里有点儿不太舒坦:“给他稍微齐齐就行。”
甜姐干活儿利索,手艺很好,白墨头发也不长。很快剪完头发,她还用电棒给白墨把发尾稍微卷卷:“这看着就漂亮多。”
岳方祇盯着白墨瞅会儿。是漂亮,漂亮得都不像个男孩子。他有点儿嫌弃:“别给他卷,弄完跟小姑娘似……”
外衣没时间买,穿在里头衣服总得换点儿新。
于是扯着白墨奔向商场,各买两套新内衣,还有打红袜子。
飞快地把该买零碎买齐,岳方祇却没和白墨待在家里,而是提着新衣服去甜姐美容美发工作室。
本地有民谚:正月剃头死舅舅。不管是不是真死舅舅,新春走亲访友之前大家都得稍稍把自己拾掇下。于是每年临到春节,理发店总是生意火爆。
甜姐店里全是人,站着坐着,都等着弄头发。几个理发师恨不得每个人长出八只手。甜姐左手指缝里光各式梳子就夹三把,右手则抄着尖细小剪刀在个中年妇女脑瓜顶上翻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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