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
表情在曲齿脸上泛起，他用力抹
把粗糙面皮，低头注视着位于脚下那盆炭火。
“寨子里粮食直不够吃，到每年冬天这个时候，崮山寨差不多就得断粮。分到每个人头上数量很少，
大哥也是被逼得没办法，这才让多带些人过来帮着干活……阿浩，你是个好人……真！帮着狮族打过仗，帮着虎族杀过人，他们开出价钱只有你给半。挖泥炭……这是份好工作，比打仗杀人强多。跟以前比起来，们这趟出来更像是享福。”
这是曲齿心里话。
他从未次吃饱过如此鲜美鱼汤。
原来冬天用热水洗澡感觉是如此美妙，舒服得让人就想永远躺着，睡着不愿意起来。
这条件在曲齿看来并不苛刻，完全可以接受。
他心里考虑着另外件事：“阿浩，那个……关于们报酬，你是怎
算？”
“报酬？”天浩用奇怪目光看着他：“之前去崮山寨时候不是已经谈好吗？人均每天两倍口粮。”
“知道。”这回答没有引起曲齿强烈专注，相反，更增加他内心不安。曲齿在心里酝酿着措辞，他问得有些战战兢兢：“意思是，今天们吃掉这些，是不是……是不是同样计算在内？”
天浩久久注视着他，足足过五秒钟：“你觉得……你们吃得太多？”
曲齿这辈子头次穿棉布衣裳，软软，很轻，几乎感觉不到重量。身上这套衣服从穿上以后他就变得小心翼翼，生怕弄坏。曲齿打定主意，回到房间后就脱下来，带回崮山寨给自己婆娘。
光是这套衣服，他觉得磐石寨给出报酬已经够。
“其实你用不着担心。”直关注着他情绪变化天浩张开嘴唇，缓缓地说：“每人每天五公斤口粮，会按照这个标准来计算报酬。所以你大可以放心吃饱，等到合约结束时候，保证你能带回去足够粮食。”
曲齿冷下去心脏再次变得火热起来：“你，你说是真？”
“包括
曲齿犹豫着缓缓点头：“如果把们平时吃也算在内，那最后付给们报酬恐怕剩不下多少。”
“……所以……”黯哑声音连曲齿自己听着都觉得模糊，但他实在没有提高音量勇气：“能不能……从明天开始……把日常供给们粮食缩减些？”
天浩眼眸深处透出丝怜悯：“你想缩减多少？”
“四分之三。”这是曲齿早已想好答案：“得多带些吃回去。”
“如果这样做话，剩下部分不够你们吃。”天浩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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