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鹿庆南毕竟是位王子。牛族人对他还算客气,没饿着,也没有用刑。信使来往于牛族与鹿族之间,父亲与雷牛王很快谈好赎买价钱:以两千匹棉布为代价,换回心爱儿子。
货到放入,这是蛮族规矩。
从边境到牡鹿城还有段距离,半夜在野外露宿,有人闯进鹿庆南帐篷,趁他熟睡之际灌下大量麻醉药,用刀子割走他男性象征物。
杀人这种事情鹿庆西是不敢做。二哥向比自己在父王面前得宠,何况两族赎买已经完成,那样做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他很感激天浩,磐石寨年轻头领确足智多谋,他教会自己在二哥接送人员里安排几个牛族密探。那些家伙动作敏捷,得手以后迅速离开。现场留下些证据,看就知道是牛族人干。
个去势二哥,就像雄风不在阉鸡,永远不可能在母鸡面前扬起头颅“喔喔”叫,只能瑟缩着身子躲在鸡笼角落,慢慢养肥养壮,成为主人口中美食。
牡鹿城。
鹿庆西端着装有酒菜盘子,迈着轻缓步子走进通道,很快看见独自坐在屋里发呆父亲。
牡鹿部军事计划失败。本该是长途奔袭,在牛族人领地内部搅个天翻地覆,然后带着丰厚战利品与大批俘虏胜利返回,现在却变成损兵折将,侥幸生还逃回来人寥寥无几。
六千大军出征,只回来十二个人。
鹿庆西这段时间过得很累,倦意无时无刻都在向他展开攻击。最大问题是不敢睡觉,必须随时等候来自父亲召唤。父王……哼!老家伙现在变得很神经质,稍微有点儿风吹草动都能让他神经过敏,觉得四周潜伏着杀手,想要他命。
把所有事情都推到牛族身上。这是天浩原话。
鹿庆西很感慨,老天爷真很不公平,年轻磐石寨头领居然有着
生还者带回鹿庆东死讯。
鹿庆西对此感到窃喜。他丝毫没有泄密者惴惴不安,继承顺位向前跨大步狂热刺激着大脑,冲淡身体疲惫,神经几乎每时每刻都保持着亢奋状态。他觉得自己活力无限,充满力量。就在两小时前,他刚离开床铺,留下几个女人如烂泥般呼呼大睡。也许她们是装模作样故意讨自己喜欢,但鹿庆西毫不在意——男人价值只会在两方面得到体现:是女人,是权力。
缓慢脚步继续往前。他必须在慢速状态下保持平衡,否则装在盘子里酒会泼洒出来。
这种珍贵之物不能浪费。
距离侧坐不远处父亲更近,可以看到他花白头发,手背上苍老如树皮般皴皱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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