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和润生
家人不大熟悉，但郁青还是多少有
点难过。他和润生起抱着箱子上楼，认真道：“阿姨上飞机
？”
“嗯。”润生淡淡道。
“傅工今天回来
？”
“他得初二能回来吧。”
“那你来
们家过年吧。”郁青期盼道。
润生嘴上说着要讨债，可也并没有做什。外头太冷，他们睫毛和眉毛很快都挂上霜。两个人冻得受不，最后只能双双跑回家。
往后几天也没怎能说上话。来是徐晶晶在家，郁青上门不方便；二来是年前总有许多事要忙——姐姐和妈妈都要上班，奶奶年纪又大，家里只能是郁青东奔西跑地准备过年。
润生出着痘，不想在外头乱晃招人嫌弃，于是直接闭门不出。郁青有时候趴到窗台上望，能看见他在小书桌那里看书。这边人看着，那边人似有所觉，便会抬起头来。两个人隔着窗子，你瞅瞅你，好像互相总也看不够似。
不过有回润生不知怎想，竟把那条内裤偷偷拿出来晃给郁青看。郁青本来正托腮看着他傻乐，见此情景吓得差点儿被绊个跟头。偏偏奶奶这时候进来，问他看什呢，郁青讲话都磕巴，说没没没没什啊。
奶奶不信，走到窗边亲自来看。郁青心怦怦乱跳，生怕润生在奶奶这里得到个臭流氓印象。没想到奶奶看完，感叹道：润生现在可真是长大啊。转头又对郁青道：你也别瞎忙，去看书吧，活儿留给你姐姐回来干。
润生笑着回头看他眼：“就等你这句话呢。”
郁青被他笑得晃眼，总感觉润生好像早就把这事盘算好。不过盘算不盘
郁青抻头又看眼润生——只见润生这会儿在书桌前坐得笔直，浑身上下都透着专心致志。“大尾巴狼”四个字立刻浮上郁青心头。打小润生就这样，看来辈子是改不这个德行。郁青暗暗撇嘴。
日子忙，过得就快，转眼就是大年三十。刘干事儿子刘玉龙开着微型小货车，帮院子里厂职工们把分年货起拉回来。
厂里有排班，这会儿院子里大半儿职工还没下班。已经落层雪小货车停在二胖家门口，几个年轻力壮小伙子挨家挨户去敲门，看见家里有人，就帮忙把东西搬过去。
忙到半时候，润生从外头回来。大家看见他都挺意外，因为润生以前是从不在本地过春节。润生倒也没解释什，只是简单地说不回去。
郁青倒是知道点原委。润生舅舅这两年步他外公后尘，润生说自己脸现在这样，回去怕刺激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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