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青进门,把行李给他放在边:“学校那边有点事,还得去校医院给你办出院手续。你没有家属来接,那边要你们辅导员出个证明,今天才开到……还有你东西什也都给你捎回来……得先回家趟……你赶紧……”
润生听见他说“回家”,脸色木然下,转身走。
郁青愣愣:“润生。”
润生走进卧室里,默默爬上床:“困。”
“哦,那你先睡会儿吧。”郁青洗手,给他倒杯水放在床头:“走啦,你家钥匙能不能先拿下?”
“……唉,没事儿,咱们谁跟谁啊,你快回去躺着吧,这大过年,也放假,正好养养身体……这个你先留着和傅工慢慢吃……哦,不定在家过年三十?知道知道,没事儿……嗨,水痘算啥病啊,们小时候都得过,你这出痘出得有点儿晚。赶紧回去歇着吧,别站门口,怪冷。走啊,你多喝热水……”
二胖咚咚地跑下来,正好和郁青撞个脸对脸:“诶,你回来?”
“对啊。”郁青压下心底事,冲二胖露出个笑:“见着润生?”
“嗯呢,给他送点儿吃。对,刚才给你家也送过去,家今年香肠灌得可好吃。还有那个粘豆包,妈包半缸,你吃好再来拿。”他热情道:“放假都上们家来玩儿啊……瞧你那脸色儿,趁着过年赶紧补补。不和你多说,还得出门跟爸抢年货去……”
“不要买花生和瓜子!”郁青冲着二胖背影喊道:“今年姨妈寄麻袋过来!”
“嗯。”润生闭上眼睛。
郁青轻手轻脚地离开。
进家门,屋子里就热气蒸腾,油锅里嗤啦啦地响着,周蕙扎着围裙在炉台边炸什东西,奶奶和姐姐正说笑着包干粮,面案边上是枣泥和红豆馅儿。
要是换从前,郁青肯定乐滋滋地去掀锅盖,看看有没有什好吃。然而这会儿他还想着润生事,时有点儿心不在焉。
李淑敏看见他,半是欢喜半是埋怨道:“可算回来,这回不用再回学校吧?
“知道!”二胖声音遥遥传来:“上你家吃去!”
郁青提着行李箱继续往楼上走,转过楼梯抬头,发现润生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他脸色是不正常红,脸上痘比前几天出得更多更重,有地方已经连成片。
郁青这会儿也顾不得别,焦急道:“你赶紧回去躺着啊,吃药没呢?是不是又烧?”
“嗯,到下午就发烧。”润生没什精神,恹恹道:“你怎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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