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大雨瓢泼，他在考场里却心如止水，很顺利地答完
最后
门。
交完卷子出来，才发现外头
雨不知道什
时候已经停。天晴得不可思议，空气是整个夏天从未有过冰凉清爽。郁青穿过那些翘首以盼家长，最后在考点对面大树下看见望着他微笑润生。
润生坐在那里，白背心湿漉漉地贴在身上。但他望着郁青浅色眼睛却闪闪发亮，像是也被清水洗过似。
郁青跑过去
复习其实也没有特别多可以复习，因为知识体量就那大。郁青直很勤奋，基础特别扎实。润生说得其实很有道理，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
郁青他们这届很幸运，高考预选制度取消，使得所有人都能有机会走上考场。不管结果如何，能经历高考，都是给自己多年苦读个交代。
考试之前郁青直很紧张，可真到高考来临时候，他反倒比自己预想要放松多。周蕙原本想请个假去送他考试，郁青说不用。他希望高考就和平常样，太过郑重，反而会让他更加紧张。
但他个人去考场，总归是让家人有几分不放心。头天考试，润生和二胖都自告奋勇来送他，最后变成三个人起去考场。进场前二胖还很迷信地向四方拜大圈儿。而润生呢，润生帮郁青对对手表，然后用力拥抱郁青下：证件放好，水壶不要搁在桌上。
高考那几天天气闷热得匪夷所思，整个城市似乎变成个硕大无比蒸笼。郁青所在考场里还有人中暑。而他心中始终平静，题对他来说不算难，都是复习到东西。考试过程也很顺利。
唯点儿意外出现在最后门考试前。外头突然下起瓢泼大雨，连伞都撑不住。马路上积水很快就没过行人小腿。
二胖这天要去上班，只有润生直陪着郁青。书包里有准考证，润生让郁青把证件用几条干毛巾套着塑料袋包好，然后把书包也裹层塑料袋。两个人冒着大雨提前往考场出发。
去考场路上，有条街因为地势缘故，被水淹得很严重，积水差不多齐腰。郁青把书包紧紧抱在雨衣里头，想蹚水过去。润生却忽然蹲下去：上来，
背你。
大雨瓢泼，四周除雨声还是雨声，几乎听不到其他。可润生声音却清晰得不可思议。郁青趴到润生身上。润生背着他从积水中慢慢走过去。
那天郁青他们考点有不少学生因为大雨迟到，耽误考试，但这些都和郁青没关系。他是最早到批学生，考试前老早就已经坐在座位上，把自己擦得干干爽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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