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天南地北地聊着，郁青却走神儿想着别
事。
大哥郁桓有两年没回家
。虽然常常写信和打电话，可毕竟还是让人惦记。他
直都有按时给家里寄钱，虽然周蕙讲过很多次不需要，可是到日子还是会收到汇款。周蕙说等秋末想请个假，和李淑敏起过去看看他。
郁芬之前和郁青聊起大哥，还问起大哥有没有在信上说过什
。
郁青仔细想想，也就是给自己寄外文和学习资料，叮嘱自己好好学习，别都不要管，还有就是不要跟风去掺合乱七八糟事。
什样事算乱七八糟事呢？郁青心里隐隐约约是知道。润生偶尔会在只言片语里和他说起这个。可是对郁青来说，那毕竟是很遥远事。
，这就是最大福分。
郁芬当着李淑敏面没说什，等李淑敏睡下。她抱着弟弟哭场。郁青心里也很难过，忍不住像小时候那样跟着姐姐起哭起来。他哭，郁芬反倒不哭，开始犯愁郁青老是跟个孩子样长不大。
姐弟两个谈心，郁芬问郁青大学要不要往燕京考考看，正好郁恒人在那边，还能有个人照顾他。去外面看看确实是个诱惑，但郁青想却是，如果自己真去燕京上学，将来肯定不知道要被分配到什地方去，那妈妈和奶奶要怎办呢。
郁芬听到他这样说，轻轻叹口气，爱怜地抚摸着他头发，喃喃道：不去也好，那边最近怪乱。
郁青知道她在说什，忍不住忧心道：大哥也不知道怎样。信上总说切都好，看上去生活和工作都平静顺利，可那毕竟只是薄薄纸页。
后来等他们长大，知道得更多，再回头看那段日子，才意识到他们当时是生活在什样时代浪潮之中，这浪潮又是如何影响他们人生，又是怎样在他们身上添看不见伤痕。
但那都是后话。
那天麻杆儿虽然嘴上说
想大哥。郁青小声道。他前几天才梦见大哥，大哥奔着太阳方向，飞快地走在条崎岖小路上，郁青怎跑也追不上他，还在地上摔跤，把牙都嗑掉。可大哥只是回头冲郁青笑笑，转眼就不见。
郁芬搂住他，让他躺在自己腿上，姐弟两个都没有说话，也不必再说话。
二胖听郁芬事，很是感慨道：“要是将来能做厂长，兴许就能把你姐调回来。”
麻杆儿毫不留情地嘲笑他：“别做梦，厂长可不是谁都能当上。要有关系，有学历，有资历，还得有能力。”
二胖听这话也没有不高兴，只是像大人那样沧桑地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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