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家庭。几个少年在块儿时,二胖也劝慰过润生,说凡事没有十全十美。就拿郁青来说,看着乐呵呵,其实还在老妈肚子里就没爹,比少年丧父还苦;又拿麻杆儿说,倒是父母双全,然而实在太笨,这多年上学上得,年纪轻轻就开始掉头发,你好歹还有个聪明脑瓜儿;最后再说自己,妈在176厂只是个看水房,爸在体育局拿点点死工资,家里这多年还在住平房,也不知道几时才能搬新家,你家那富裕,不知道外人有多羡慕。人有无,人无有,总得往好地方看啊。你脑瓜好使,再熬三年,只要考上大学,就天高任鸟飞。
润生对此不置可否。他好像从来都不关心自己未来。年少时,人总会有许多梦想。麻杆儿梦想是当大官儿,二胖梦想是当车间主任。而润生从未提起过将来想做什。如果郁青磨着他问,只会被那双越发幽深眼睛盯住,然后脑袋又被揉个乱。要是郁青锲而不舍,会被他抱住胡闹番——不知道从什时候起,他和郁青又恢复曾经亲密。
郁青想,那大概是因为二毛心里难过。就像自己小时候,遇上伤心事,会喜欢粘在大人身上。二毛没有别人可以粘,只好粘在自己身上。有时候闹着闹着,他会抱着郁青咬上口,似乎是种无法倾诉之下发泄。
小孩子才爱咬人,二毛不是小孩子。他明明越来越深沉,却在某些方面保留着幼稚。郁青没有责怪过他,而是很同情地想,要是自己身处二毛那种情况,大概也会慢慢养成些怪癖。反正又不是什要紧事,二毛要是能心情好些,就随他去吧。
比起这些,郁青开始更多地去思索未来。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将来能做什。像妈妈样做个医生好像挺好,但他害怕血和伤口;奶奶总念叨希望他进厂,可是他又隐隐想离开这里,像大哥样,到外面去看看。
从这点上来说,郁青觉得二毛大概和自己样——不是讲不出理想,而是心里确实不知道。
小时候,郁青想着,以二毛钢琴水平,可能将来会成为个钢琴家;或者像傅工样,做个工程师。总之都是十分受人尊敬职业。可是后来二毛并没有去当个职业钢琴家意思,他弹琴现在更多是娱乐,而傅工也几乎从他生活里消失。郁青觉得润生大概不会愿意把他母亲当成榜样,虽然徐晶晶在工作上是个非常有本事人。
润生将来会做什?郁青想,也许可以做明星。润生在初升高暑假终于摘掉眼镜,据说是发现戴眼镜反倒没有不戴看得清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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